屈含星脱下他的长袍,撕扯成数根布条,捆住了沙四海的手和脚,悬挂在树上。
沙四海悬挂在半空,不能动弹,由嗓子眼里“呃呃”了几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来。
屈含星道:“先委屈你一阵子,五个时辰后,等血脉打通穴道,你就可以下来了。不过以后不许你再作恶,否则就不是今天这个下场了。”
屈含星转身来到包裹前,穿上道袍,带上假发,挂好了令牌,抱着拂尘走出了树林。
他环首了一下四顾,阳光刺眼,山路上空空荡荡,落叶翻飞,一派凄清冷落的景象。林风呼啸,清寒入骨,屈含星怅惘迷茫,忽然没来由地一阵害怕。
他提气轻身,施展起陆地飞行之术,朝白马山奔去。
中午时分,屈含星已经来到山下。他闪身躲进一片树林,他蹑手蹑脚地朝沟口那边走去。到了树林的边沿,探头朝前看了看,见沟口有道哨卡,只有六七个黑衣人神兵巡回走动。
山坡上树木很少,尽是岩石,根本就没有隐身的地方。如果翻山过去,很快就被哨卡的巡兵发现,岂不是打草惊蛇。
要想混入匪巢,只能利用手中令牌,蒙混过关。主意拿定,便朝哨卡那边走去。
也许是苍天有眼,天公作美。方才还是风和日丽,忽然从西北方飘来几团乌云,飞速移近,刮起一阵冷风,噼里啪啦的落下了几个雨点。
十多个黑衣神兵一起望向天空,嘴里骂骂咧咧:“真他娘地,这是什么鬼天气!方才还是亮瓦晴天,一眨眼掉雨点儿了!”
乌云渐渐加密,快速地向南翻涌而来。天色迅速变暗,太阳被满天乌云遮蔽,既而打起了响雷,豆大的雨点终于降了下来。
十几个神兵抬手遮着头,哄然朝帐篷里跑去。
屈含星见这个机会不错,急忙摘下令牌,脱下身上的道袍,顶在头上,撒腿就往哨卡那边跑。
帐篷里的神兵喝道:“站住!什么人!”
屈含星止住了脚步,把手中的令牌朝他们那边连摆了几下,用矫饰的声音答道:“沙四海!”
不等帐篷里有人出来,撒腿就往山谷里跑。一个神兵还在高喊:“喂!老沙呀,避避雨再走吧!”
屈含星也不答话,径直跑进了山谷,绕过一座小山,沿着石阶朝上走去。
白马山半山腰上,共有三座木楼,彼此并不相连,倚借山势,悬空而建。楼里中香烟缭绕,烛光明亮,隐隐有人影开动。
屈含星心里暗道:“多半是青教弟子在拜佛。”
风雨依旧。只是雨势已明显转小。漫天云层渐转灰白色,小雨淅淅沥沥地落着,随风乱舞。
屈含星躲入山崖下,把道袍拧干,带上假发,贴上假胡须,把拂尘往臂弯上一搭,大摇大摆地朝一座木楼里前走去。
四下扫望,那楼前只有两个身披雨披头戴草帽的神兵巡回走动。既有神兵看守,丽儿一定关在此楼中。
屈含星把假发散开,低着头,急匆匆地朝门口走去,把门的神兵喝道:“什么人?”
屈含星哑声骂道:“你们瞎了吗!难道连我沙四海都认不出来吗?”
一个黑衣人冷笑道:“嘿嘿,这小子声音生硬,语气艰涩,显然是故意矫饰过。一看就是个冒牌货,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