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儿见屈含星在生死关头还要与他斗嘴,显然是要激怒他。虽然不知道欲意何为,但一定有他的目的。
她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白了屈含星一眼,嗔道:“你真笨,这简单的道理难道你还不知道么!夜猫子先笑一声死了儿子,而后连叫几声,分明是找死的征兆!”
屈含星笑道:“嗯,还是你聪明。丽儿,你看这老家伙带上假发就成道,摘下假发就便是和尚,你说咱是把他送西天,还是把他打入冥界呢?”
丽儿咯咯笑道:“要我说呀!哪也不能送!向他这种两教败类,就得把他打成猪样,然后砍下猪头,劈为两半,一半祭天一半供佛。”
眼珠转了转,抬手在嘴巴前扇了扇,“呀,不对,不对,人家和尚、道士都吃素,你还是把他打成粪土,兴许能种出两亩好庄稼来。”
二人一边唱和搭档,横加戏谑,把云拂道人气得哇哇直叫,咆哮道:“你这对狗男女,打死我的儿子,今天又来戏耍我,我和你们誓不两立!”声音阴朗,让人不寒而栗。
屈含星只想尽快把他赶走,可此人武功一流,并非一招两式就能将他打败,故此将他激怒,等他心浮气躁之时,在于他对决。
这一招果然奏效,见云拂道人浑身发颤,估计该到动手的时候了,倘若拖延下去,后面的追兵赶到,那就麻烦了。
说话间屈含星由身上解下令牌和短剑。他把短剑交到丽儿的手中,把令牌紧握在手里,嘱咐道:“一定要保护自己!”丽儿点了点头。
云拂道人怒火冲天,一抖拂尘,欺身而上,铁拂闪电似的朝前一递,直奔屈含星胸口的“期门穴”点来。
招数又狠又快,屈含星扭身一闪,急忙避开,反手想抓他的手腕,云拂道人一翻手腕,拂丝忽地竖了起来,朝他手上卷去。
屈含星急忙收手撤步,倒吸一口凉气。
云拂道人得势不饶人,乘势猛攻。铁拂招数怪异无比,身子逼吸蹿跳,疾若飘风,刹那之间,发出七八招,连连点向屈含星身上的七处穴道。
屈含星手无寸铁,跟这类点穴的兵器交起手来,老大吃亏,被逼得连连后退,突然“唰啦”一响,一条尘丝扫在屈含星的肩上,“咯哧”一响,衣服被割破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丽儿怔怔地望着屈含星,脸带惊色,在屈含星被打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几乎便要炸碎,险些没冲过去。
却见屈含星虽然挨到一击,并不慌乱,就在拂尘打在身上的一刹那,把身子向后一仰,电闪似的踹出一脚,奔着云拂道人腹部蹬来。
云拂道人一心想至于他死地,抽回拂尘刚想再进招,忽觉胸腹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五六步远。
拿桩站稳,忖道:“看来这小子是在和我玩命!”
其实则不然,屈含星用的是“关门谢客”的一招,在顺应掌中也叫“推门拒敌”,就像是两个人大架,人家用气势汹汹的拿棒子削你,当棒子打下来时,你关门防守,等棍棒落下之时,猛然开门,猛攻敌人的下盘。
丽儿此时如释重负,浑身酸软无力,心中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难过,酸楚难当。
云拂道人再次拉开架势,欺身再上。却听屈含星叫道:“且慢!我有话要说!”
云拂道人停止了进攻,愤愤地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浪费工夫!”
屈含星笑道:“在你临死之前我还有一件大事没告诉你,你师弟沙四海已经被我送到阎罗殿了。你看,这是他身上的令牌,我就是靠这玩意轻松进山的!”
右手高举,冲着他晃了几晃。
云佛道人定睛一看,果然是师弟的令牌,气得他白眼连翻,咬牙骂道:“屈含星,你你你,你就是姑娘养的孽畜!我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