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散去,普风抬头朝城墙上望去,只见上边站着一个疯老道,破衣乱舞,指着他喝道:“大胆普风,你装神弄鬼,假借活佛之名,四处招摇撞骗!如今又与赤术狼狈为奸,党同伐异,随意大动干戈,置于边城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良心安在!”
普风大吃一惊,森冷恐惧如浓雾一般笼罩全身。骇然叫道:“师叔!”
疯老道喝道:“你也配叫我一声师叔!”
普风妄称活佛,本来做贼心虚,惴惴不安。此刻听见这声狂雷怒喝,心中登时升起一个极为害怕的念头:“师叔多年没来找我算过账,今天终于现身,难道在白马山那一声清啸真的发自他的口中?看来他终于震怒了!”一时间,手腿酸软,连呼吸也不畅起来。
屈含星见时机已到,宝剑高举,高声令道:“点炮出击!”
“轰”的一声炮响,范天虎、袁涛各带兵从两侧杀将过来。刀光闪烁,杀声震天。
城门此时也被打开,范天虎率一万精兵也从正面杀了出来。
普风心里恐惧,不敢下令开战,急忙跳上战车,大声呼道:“撤撤撤!”
神兵往两侧一闪,那辆极为高大的战车疾驰地向西奔去,既而又是三辆战车呼啸而过。五千黑衣神兵这才尾随撤退。
三路人马如虎趟羊群一般杀入敌群,这回这些神兵也不神了,见黑压压的官军从三面杀将过来,乱作一团。人马自相踩踏,死伤无数。
范天虎那对板斧抡得呼呼响,沾上死挨上亡,扫上一下也得受重伤。
景彪、袁涛各使一条长矛,左右抡开,一扫一大片,一扎大串。一会儿的工夫,就把青教神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好在这些神兵都骑着骏马,逃得快的,躲过一劫,那些没来得及上马的,通通被杀死。
也有的神兵跪在地上投降,可这些官兵把他们恨得牙根直痒痒,管他投降不投降的,上前就是一刀,一律处死,场面惨不忍睹。
普风乘着战车一口气逃出三四里,突然觉得不对劲,如果是疯子师叔在场,一定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己,凭他那疯人性格,即使不把我给擒住,也得追出一百里。可今天倒好,竟然怒斥我几句,便不见了踪影,莫非他是冒牌货?
回想起那矫饰生涩的口音,恍然大悟,大声呼道:“上当啦!上当啦!我们中了屈含星的唬敌之计!”
战车缓缓停了下来,普风蓦地转过身子,见自己的神军落荒而逃,官兵士气正盛,仍在后面穷追不舍。
当下举起宝剑,口中念念有词,突然朝空中一指,叫了一声:“疾!”
霎时间,一朵墨汁一般的黑云出现在官兵队伍的头顶上,风雷大作,盘旋不止。屈含星叫了一声:“不好!鸣锣收兵!”
话音未落,乌云已经遮蔽了头顶,突然杯口大小的冰雹顷刻间下了起来。官军被冰雹打得四处奔逃,抱头鼠窜。
昭泰民也吓得魂不守体,举着两面指挥旗束手无策。须臾之间,雨住风停,天空中仍是晴天亮日,地上铺满了鸡蛋大小的冰雹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官兵被打的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只好放弃追击,落荒逃回城内。
景彪、袁涛、范天虎的脑袋上也被打了几个大包,他们低着头,快步来到昭泰民的面前,行了一礼,惭愧地道:“莫将无能,任凭太子发落!”
昭泰民摆手道:“不是我军无能,而是这妖僧法术过于高强!只要你们能安全回来就好啊!谁都无罪。赶紧下去疗伤去吧。”
屈含星道:“都先别走!看来普风已经识破我们的唬敌之计,估计还会重整旗鼓,我们必须从新布置战术,决不能叫敌人攻进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