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含星道:“眼下快要进入秋季了,我认为还要等上一些时日。塞外秋早,永不几天气就会转为凉爽,那时在出兵北伐。
“眼下的荒漠上白天与夜间时的景象迥然两异。日出后,气温迅速升高,一到中午更是酷热难耐。
“日光照在沙子上,就像无数跳跃的火星,一脚踩下去,鞋底都是热的。要想快速穿越二百里沙漠,确实有些难度。蒙古大军迟迟没有进攻边城,其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我的意思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就打。”
景彪道:“我徒弟说的极是,一个多月前我也尝试过,沙漠里确实很热。”
昭泰民道:“白天不行,那就夜里行军!”
屈含星道:“边城距离伏牛镇足有三四百里,一夜之间很难穿越沙漠,就算穿越了沙漠,还有上百里路要走。蒙古兵哨所林立,一旦被发现,只能殊死一搏。蒙古军又善于在原野上作战,我军又是疲惫之师,几无胜算,还是等待时机。”
昭泰民咆哮道:“等等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屈含星刚要说话,却见武思远起身说道:“我有一个秘密相告。穿过沙漠,就到了青山脚下,青山上有一条天然密道,地下蜿蜓近二十余里,直抵伏牛镇西郊,相传这密道是的伏羲肠子所化,当地人都叫它“肠道”。这条密道很隐秘,只有极少数人方才知道。”
屈含星兴奋地叫道:“好极了!如果是这样,不出一个月,我定能把老鞑子赶出境外!”
昭泰民道:“不知蒙古人知道不知道这条密道?”
丁武道:“我和武将军合计过了,打算这几天到青山脚下和伏牛镇附近抵进侦察一下,至于什么时候出兵,还是等我们回来后再做决定吧。”
昭泰民点头道:“可以可以,其实我一点也不着急,只怕明王派什么人过来,万一降下什么旨意,你说我执行不执行?”
范天虎哼道:“这老爷子也是,王宫里有不少宫娥采女陪着,你就好好地享受得了呗!整天连宫门都不出,更不晓得边关这边的事情,往宫里一坐竟瞎指挥!”
屈含星与他相对坐着,连连朝他使眼色。范天虎却视而不理,继续说道:“哼!要我说啊!这老爷子就是哪杯酒和乐呵了;哪个小丫头给他捧晕乎了,突然想起北伐来……”
“够啦!”昭泰民见他当众亵渎君王,而且不止一次,不禁勃然大怒,“啪”的一拍桌案,喝道:“范天虎,你屡次三番侮辱我父王,我看在含星兄弟的面子上一再忍你,可你却登鼻上脸,侮辱起来没完没了,今天我要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永远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天下!来人呐!把这黑厮给我推出去斩了!”
众位将领急忙上前给范天虎求情。
景彪道:“范将军是个粗人,他说话不择方式,太子休要动怒,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时,你若杀了他,军心定会涣散,你就饶了他一次吧!”
“不行!”昭泰民挥手将众人推开,喝道:“谁要再敢为他求情,与他一起法办!”
过来几个刀斧手,上前就拧范天虎的胳膊,范天虎两臂一震,将两个大汉震开,大声嚷道:“我范天虎死不足惜,只恨我有眼无珠,保你昭家这一家白眼狼!少爷,我先走一步,以后你一定多留个心眼儿!”昂头挺胸,朝外就走。
屈含星叫道:“慢!太子,二师傅千里迢迢地跟我来到边关,他别无所图,只是为了保护我。二师傅随意亵渎君王,里应当斩,只是我这个做徒弟的心下难安。
“太子,我屈含星和你结盟一回,也算是有缘。如果你看在我们曾经称兄论弟的份上,就连同我一起处斩吧!”双腿一屈,跪倒在昭泰民的身前。
丁武、武思远见少爷给他跪下,也跪了下来,齐声道:“连同我们一起都杀了吧!”
昭泰民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你们这是拿死来要挟我,我归元国人才济济,猛将如云,不缺你们几个!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来人,把他们几个一起推出去,斩了!”
从外面冲进来五六个刀斧手,上前就要拿人。
帅帐里一片寂然,鸦雀无声。几个将领面面相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忽听有人高声喊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