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秃鹫缓缓落在石台上,从周边大步地冲了进来,开始吞噬着山羊的内脏,激烈地争抢了片刻,纷纷跳了开来。又朝那堆羊骨头奔去。哀呜着在那羊骨上“咄咄”啄击,刮食残余的肉末。
屈含星定睛瞧了片刻,见这只野山羊好像是被人剥皮剔骨,然后扔到平台上的,难道这里有人居住?
他立即返回,把心中的疑点当下说出。武思远道:“看这情景,洞里即使有人也不会太多,赶紧抽刀拔剑,咱们进洞瞧瞧去!”
三个人纷纷跳到平台上,秃鹫、喜鹊惊叫乱飞,屈含星看了看那瀑布的水势,走到瀑布的左边,脚尖一点,一个飞身就窜了进去。速度极快,但觉身上一凉,早已安安稳稳进入洞中。
武思远、丁武也跟着次第进入,但衣服已被淋湿,抓起衣服拧了几下,齐声道:“没事,没事。”
屈含星见洞口不远处有一个深坑,是成年累月,流水穿石形成的。石坑里面积满了水,山水叮咚,打在水坑里“啪啦啦”的作响。
洞口处绿苔肥厚,润滑如油,水坑的旁边散落着许多大小动物的骨头。屈含星低声道:“你们看,满地尽是小型动物的骨头,而且已经发黄,估计洞中一定有猎食动物长住。”
武思远道:“捕捉这等小动物的野兽估计不大,不必担心,继续朝里走。”
洞中一片漆黑,湿气甚重,鼻息之间尽是腥臭和青苔的气味。丁武解下包裹,取出一个黄褐色的火折子。
这火折子是用松树油子和几种动物油脂混合制成,燃烧起来,风吹不灭,足可以燃烧半个时辰。
丁武将火折子点燃,立刻燃烧了起来。
武思远低声道“兄弟,我对这里较为熟悉,把火折子给我,我在前面带路。”
二人点了一下子头,便把火折子递给了武思远,嘱咐道:“小心一点。”
山洞里岩石太多,脚下凹凸不平,好在三个人轻功较好,落地时几乎没有半点声响。
洞中漆黑一片,尽管有火折子照明,仍旧很暗。加之旁生枝洞又是很多,武思远也记不清当时是穿过哪一个旁洞才进入主洞的,但他确定主洞就在右边。
三个人一连错走了两个山洞,到头来都是死路一条,幸好洞穴都不是很深,倒退几步就出来了。
七转八拐,又向前走了一会儿,见右侧有个较大的洞口,武思远把火折子拿近,仔细地看了看,很确定地道“这回没错了,就是这条。”
三个人又向前走了十几步,转过一个弯道,见前面有一扇大石门,屈含星一脚将门踹开,飞身闯入洞中,眼前突然一亮,原来前面有一个既宽敞又明亮的大洞。
北面的石壁下,摆放着一张石床。床上赫然坐着两个人人;左边那男子蓬头垢面,颏下的胡须如同乱麻,一身道装褴褛邋遢,满脸玩世不恭的笑容;
右面坐了一个矮矮胖胖的秃头老者,长须飘飘,腆着大肚,腰间挂了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旁边悬了一个巨大的酒葫芦,正笑嘻嘻地打量着屈含星三人。
屈含星登时一惊,忖道:“此人不不是疯老道么?”
自从上次在阵前与疯老道见过一面,一句话没说,他就大战普风去了。
大战结束后,屈含星也曾派侦兵四处打探,始终沓无消息。此刻邂逅,不禁有恍然似梦之感。
当年在泉溪村曾对屈家有过救难之恩,对他已经是感恩不尽。上次又在又是在危难之时出手相救,在屈含星的心里已是恩重于山。
今天又在关键之时出现,不禁惊喜万分,叫了一声:“恩公!”双膝一曲,跪倒在地上。
丁武也是吃惊不小,忖道:“这不是那个疯老道吗?”见屈含星跪倒叩拜,他也随之跪下。
武思远从没看过疯老道,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见副帅跪拜,必有下跪的理由,也跟着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