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含星正吃得起劲,忽听门外传来嚓嚓的脚步声,房门一开,走进来一个白发老妪。她发现屋里有人,讶然后退,惊叫道:“不好啦!遭贼啦!老爷喳,快点回来吧!”
屈含星急忙摆手道:“这位婆婆,我不是贼,我只想来你家买点东西吃!”
那老太太充耳不闻,继续呼叫:“老爷喳!快点回来吧!抓贼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老者急匆匆地奔进院子。屈含星仔细打量一眼这老者,见他白发银须,寿眉过寸,脸上皱纹重叠,但双目开合间却是炯炯有神。
屈含星不由得一怔,因为从他这一双眸子中看来,这老翁的内力分明是极其精深,心里暗道:“糟糕,这对老夫妻一定是世外高人,倘若真要把我当贼来打,岂不一掌将我打死。”
有心想逃,转念又一想,倘若我这样逃了,不真的成贼了!还不如和他们好好地解释清楚。况且我把钻戒还留在桌子上,难道我的一枚钻戒还换不来两根红薯?
因此屈含星没有选择逃跑,一边解释一边提防他们对自己痛下杀手。
那老者的手里握着一条蛇一样的东西,遍体金黄,身上的鳞片不住地闪着金光。身子在他手中蜿蜒扭动,显然还是一条活着的大蛇。
这老者脾气十分暴烈,把手里的金蛇交给了老太太,也不询问,拾起戳在窗台上一把扫帚,二话不说,举起扫帚就打。
屈含星也不闪躲,一面抬臂遮挡,一面解释道:“老伯,老伯,别打,别打,我不是贼!只是个过路的!”
“去你娘的吧!这里哪有过路客!”抡起扫帚又打了四五下。
屈含星见这老头不听解释,无奈之下,“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哭着叫道:“老伯,我真的不是贼呀!”
这一跪还真管用,这老头立刻心里放软,手中的扫帚举到半路,居然放了下来。厉声喝道:“你说你不是贼,半夜三经的,溜进我家干什么?”
屈含星道:“我被几个老喇嘛追杀,从山那面逃了过来,我饥饿难耐,连路都走不动了,想买一些吃的,见你们屋里没人,我就吃了两根红薯。我真的不是偷,橱柜上有一枚戒,正是本人所留,不信你自己看看去。”
那老太太从屈含星身旁绕过,径直走进房中,把那条金蛇放在泥盆里,朝橱柜上看了看,果然放着一枚钻戒,她捏在手中,在灯火前看了看,点头道:“老头喳,你别打了,这娃娃确实没撒谎,这枚钻戒价值不菲,看样子他是一个大户人家落难的公子。”
老头将扫帚放回原处,仔仔细细地打量屈含星几眼,见他模样英俊,虽然一脸憔悴,但毕竟还是一个俊秀的儿郎,便点头道:“嗯,看样子不像是贼,对不起,孩子,你进屋吧!”
炉火“劈啪”作响,火星跳跃,那婆婆拎过两把凳子,放在炉灶的东西两侧,“孩子,你坐。”
屈含星怯生生地坐在凳子上,哪位婆婆也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对屈含星问道:“孩子,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是谁在追杀你?”
屈含星道:“我家住在泉溪村,与西域四恶结下了仇怨,结果在白陵谷与两个恶人相遇,我慌不择路,跑进一条沟里,结果迷了路,困了两天两夜,后来翻过一座雪山,就跑到这里来了。”
那老伯正往盆里注水,听到泉溪村一词时不禁一怔,问道:“泉溪村有一个叫屈含星的你可认识?”
屈含星没敢报出名姓,点头道:“认识,认识,我们两家是邻居。请问老伯,你认识他?”
婆婆抢先说道:“我们闭山不出,哪认识他呀!不过他的师傅野鹤游人与我们可是老交情。”
屈含星心里大喜,兴奋地叫道:“二位前辈,你们认识我师傅?”
二老蓦地一惊,奇道:“难道你就是屈含星?”
屈含星急忙起身给二位行礼,歉意地说道:“含星一时莽撞,惊扰了二位前辈,在此赔罪了!”深深地鞠了两个躬。
那婆婆拍腿笑道:“唉呀!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孩子,赶快坐下,说起你师傅,那还是我们的恩人呢!”
那老伯也放下手中的活计,与屈含星并肩而坐,笑吟吟地看了看屈含星,点头道:“嗯,果然是个英雄相,虽然外表儒雅,但眉目间透过一种英气!”
那婆婆絮絮而谈,原来这位老伯姓葛,婆婆姓白,早在四十年前,二位都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可在一次争夺武林盟主的擂台上,被普风打伤。
这对夫妻俩带着内伤逃离了武当山。走到半路,突然毒性发作,原来这普风的手掌上涂有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