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云层渐渐转为灰白色,蒙蒙的毛毛细随风乱舞。屈含星、武思远等人押着俘虏回到了军中。
见军营同样遭受了水灾,将近一半的帐篷被浸泡在水中,好在这里地势平整,没有遭到洪水的冲击。
田建新等众位将领正率领士兵在忙着挖渠放水,见屈少爷押着俘虏回来了,大老远地奔了过去。
他拉过勇士们的手,泪流满面,颤声道:“你们能安全地回来,比什么都好!赶紧去中军大营,先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
十几个人押着俘虏来到中军大营。一进门,见昭天放、昭天池正坐在营中饮茶聊天。田建新怒不可遏,劈手抓起茶壶,啪的砸在了地上,怒吼道:“我的帅帐是你们随便出入的地方吗?来人,把四个值班卫兵都给我斩了!”
两个皇亲国戚见田建新真的动怒了,不等驱赶,转身要走。
田建新喝道:“不许走!我帅帐里尽是机密文件,一旦泄露,后果不堪想象,来人啊,把这二位先关押到东面的营帐里,等打完这场仗,在放他们出来!”
“你,你……你擅自关押御史,这是造反!”几个侍卫哪管这些,把他小胳膊一背,直接扔到一座帐篷里。
帐篷里空空如也,积水没过脚面子,两个督军坐又无法坐,只能站在积水中,气得他们是跳脚大骂。
军需官带着几个后勤兵抱来十多套崭新的军装,给所有的勇士换上,又端来滚烫的姜汤为他们驱寒取暖。
等衣服换好,田建新对军需官吩咐道:“马上通知伙房,给我备两桌酒菜,我要犒赏这些凯旋的而归的勇士们!”
众人走后,屈含星劝道:“田将军,两位毕竟是钦差,虽然可气,但不该将他们抓扣起来,一旦国王或太子怪罪下来,事情就不妙了!”
田建新长叹了一口气,似乎舒服了许多,转身对身旁的护卫道:“把那两条老狗和那两个侍卫都放出来。就说机密文件没有丢失,可以放他们出去,但以后没有大事不许到中军大帐去。”
“得令!”
两个御史被放了出来,直接回到自己的住所,当下就给昭泰民写了一封书信,并派快马直接送往边城。当然是把田建新告了一状。
归元国当属五大家族的势力最为庞大,田建新知道两个钦差不会善罢甘休,但内心无愧,光明磊落,因此也不惧怕,因此也不拦截,任由他们去做。
伙房做了两桌丰富的酒菜,一桌送至中军大帐,另一桌则送到军营,去犒赏凯旋而归的勇士。
田建新把范天虎、田建阳唤来喝酒,席间,五个人开始商议起下一步拖延计划。
屈含星道:“苍天有眼,有可能是老天爷有意阻止这场无谓的战争,故此下了一场大暴雨。二师傅,这病你们也不用装了,一场大水过后,极易造成疫情流行,而一些多年不发生或很少发生的疫病,也可能由于洪水泛滥而发病增加。”
范天虎道:“真有那么严重吗?”
屈含星道:“信不信,现实见。不出三日,军中必然爆发疫情,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做好预防的准备。”
田建新叹道:“昭泰民野心极大,不会因为一场疫情就下令撤兵的,看来我们还要在这里熬上多日!”
范天虎把手中的酒杯“砰”往桌子上一摔,瞪着眼睛道:“这支军队除了田家的就是屈家的,凭啥听他的?逼急眼了,我就劈死那两个老狗,反了他王八羔子!保老田当……”
屈含星一把捂住他的嘴,吓得脸色发白,低声道:“二师傅,你想找死啊?”
范天虎拿下他的手,低声道:“今天我还真不是信口胡咧咧,这昭家太霸道了,以前觉得昭泰民还不错,自从打败青教、蒙古、煞女帮之后,他就像……”
屈含星再次阻止道:“我们也不糊涂,也很生气,但为了国家的安宁,只能容忍。一旦造反,必定掀起一场内战,即使夺取江山,也不会稳定。喝酒,从此谁也不许再谈此事。”
田建新道:“含星说的极是,昭家毕竟属于我们五族之人,一旦发生内战,诸多列强马上就会趁机而入,那时,我们将永远背负着一个叛国的骂名。范头领,你的心意我记下了,但决不会走叛国这条路。除非国家灭亡,江河破碎之时,我田建新可以考虑!”
话题一转,对所有的人吩咐道:“吃完饭后,你们就开始着手防疫抗瘟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