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均听完他的想法,觉得如此处理,太过于轻描淡写。他建议:要以叛国的罪名,把屈含星逐出归元国,并逼他交出六角天星,从此不得踏入归元国半步。
昭泰民洞悉归明王之心,他一心想长生不老,几年前就把屈含星视为妖孽。想借此机会,将屈含星逐出国门,并将那颗六角天星归为己有。
便劝道:“屈含星毕竟立下过汗马功劳,虽然这次消极了一点,但他是怕引火烧身,给梁太后写信,建议让金国出面调停,都出于正义。我想把屈含星留在边城,他毕竟是归元国的一杆大旗,只要有他在,没人敢打归元国的主意。”
昭均反对道:“你还不具备做君王的霸气。你想一想,我们既然已向金国称臣,也就无需屈含星这样的精英了,卧榻之侧岂容一只老虎安睡!况且他与你有夺妻之恨,难道你不恨他吗?”
昭泰民惊道:“颜蓉是我休掉的妻子,怎么说与我有夺妻之恨?”
昭均道:“你二弟泰安上个月招来一个江湖高手,他名叫沙四海,是普风的弟子。那天他前往边城来下战书,走到半路,听见枣树林里有响动,他就走进去察看,结果撞见这对狗男女正干那种事情,沙四海就骂了他们一句,结果遭到屈含星一顿暴打,误打误撞,这才从他嘴里得到的情报。颜蓉现在已经有了生孕,眼下就住在颜平庄。前些日子,颜廷峰伙同怀仁德公开与朝廷作对,如果他们走到一起,后患无穷啊!”
昭泰民听到这话,气得把牙咬得吱吱直响,“好个颜蓉,我这就带兵血洗颜平庄!”
昭均道:“你是未来的君王,我要让你留下一个仁慈、贤明之名,父王已经到了风烛残年,口碑又不是很好,以后这等任后人唾骂之事必须由我完成。”
昭泰民寻思了一下,对父亲道:“父王,在六角天星还未到手之前,先不要对颜平庄动手。再有,屈含星是杀还是驱逐还待商榷,我怕他得知此事后起兵造反。我还是先把他留在边城,找个充足的理由,将他除掉。”
昭均点头道:“嗯,你的担忧很对。眼下屈含星名震天下,无论投奔哪个国家,都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还不如斩草除根。屈含星何许人也?要想杀他,必需找个该杀的理由,不然天下就会大乱。我皇儿考虑得很周全,见识也很卓越,将来必是一个了不起的君王!”
昭泰民听到父王的夸赞,心里十分得意,对屈含星必杀之心也越来越加强烈。
田建新、屈含星在这寂寞的深谷中,苦等了六天六夜。
第七天一大早,一个探兵急匆匆地跑来禀报:“报!启禀将军得知,钦差特使刘公公与诸位大臣已经过了平顶山,考虑到军中疫情严重,就不来军营视察,要你带上众多将领前往东谷口候旨!”
西疆大军在野马山下驻扎一个月多了,将士们望穿秋水,期盼着早日返回西疆。今天终于盼来了国王的旨意。
战争能不能就此结束?给他们能定什么罪名?虽然安危难测,但必定盼来了一个结果,每个人紧张而又慌乱,忐忑不安之中又夹着欢喜与期待。
田建新紧握了一下屈含星的手,正色地说道:“无论什么结果,我田建新永远和屈少爷站在一起!”
屈含星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启齿一笑道:“走吧!好事歹事都得去面对,但愿咱们的努力不会付之东流!”
田建新笑道:“我估计是一道撤兵的命令,让你我一起返回西疆!”
众人翻身上马,很快就来到了东谷口,大约等有两炷香的工夫,由东面的官道上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上百边关军队在前面引路,后面跟着二百多个御林军,都骑着高头大马。
到了山口前,众人纷纷下了战马,两个小太监撩开车帘,把刘公公从车上搀扶下来,在一群侍卫和大臣们的簇拥下,迈着沉稳的步履走到众人的面前。
刘公公居中站定,清了一下嗓子喊道:“圣旨到!”
众位将领山呼万岁,伏地听旨。刘公公捧着圣旨,扯着公鸭嗓念道:“西疆元帅田建新在这次讨伐中,态度消极,为了保存自己私人的实力,不但多次抗旨不遵,还扣押并殴打御史钦差,其罪大恶极,本应问斩,但考虑到没给国家带来什么祸处,免除死罪。现革去田建新镇西兵马元帅之职;废除将军爵位。至于是否犯有通敌和欺君之罪,还要严加追查,而后处置。钦此。”
田建新呆若木鸡,面如土色。勉强扣了头,低声说声:“臣遵遵旨。”想到为国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只为阻止这场无谓的战争,竟然落得这个下场。他伤心难过,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田建新接过圣旨之后,起身退到一旁。
刘公公又说道:“屈含星虽在这次战争中表现积极,战功卓著,但有通敌的怀疑,眼下正在调查。现将他革职查办,押送到边城,必须接受调查。另外,屈含星胸前所佩戴的六角天星,怀疑是一种妖物,今天必须上交,等待验证。乾坤朗朗,明镜高悬,如果查无大罪,国王会念在屈含星以往素怀忠心的份上,会赦免无罪,并且官复原职。赦书到日,末负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