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愕然,想不到屈含星一片忠心,竟然换来这样的一番话,虽然愤怒不已,但不知屈含星后续有何反制,因此都静静地看着他。
东谷口鸦雀无声,只有“咯咯”的咬牙声清晰可见。
过了半晌,刘公公又命令似的说道:“事情都已经得到了圆满的解决。田建新、田建阳你们二人也就别在这儿待着了,尽早收拾行李,回你们田家庄去吧!”
话音未落,忽见昭天放、昭天池迈步走到前面。
昭天放手里捧着圣旨,高声喊道:“所有的人都听着!我奉国王之命,前来接管西疆兵马元帅之职,从此以后,我昭天放愿和弟兄们同甘苦共患难!”
昭天池也扯着嗓子喊道:“我昭天池受国王加封,官拜西疆兵马副元帅之职,以后你们都听我们俩的调遣。”
说完,把手一伸,“田大少爷,请把帅印交出来吧!”
田建新转身从一个侍卫手里要过帅印,交到昭天池的手中,微微一笑道:“你们俩可得保护好了!”
昭天池打开上面的黄绸,里面确实是一枚扭头狮子帅印,得意地道:“朝思暮想啊!朝思暮想。”
刘公公见事情完全办妥,扯着公鸭嗓道:“打道回府!”抖了一下佛尘,抱在怀里,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众位家丁见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极为愤怒,但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在背后戳戳点点,低声叫骂。
唯有范天虎不管这一套,眼珠子一瞪,低声骂道:“诶耶!你看这老王八羔子还挺傲气的呢!你看看他那个鸭子样?”
昭天池喝道:“你们都给我消停一点,辱骂朝廷命官,小心我要你们的脑袋!”
范天虎见他如此霸道,不禁怒从心头起,把身上的军装铠甲脱了下来,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咆哮道:“我不但骂他,还要杀他呢!”
嗷的一声蹦了起来,把右手斧高高举了起来,拉开架势,要用撒手斧劈死刘公公。
田建阳就站在他的身侧,见他如此鲁莽,便大喝一声,向前一近身,一把将他右胳膊拉住,但还是慢了一点点,巨斧倏然飞了出去。
在田建阳一拉之下,范天虎没用上全力,巨斧飞出两丈多远时,就落了下来。
斧子重达三四十斤,“嘭”的一声,斧刃直接切入地里。后面的几个侍卫吓得“妈呀”的叫了一声,拔腿朝前便跑。
刘公公听到了动静,猛一回头,见一把大斧子切入地里,还在不住地颤动。
他脸色大变,连声呼喊:“匪性难改!匪性难改!快跑!快跑!”这回他也不用别人搀扶了,扭着两条笨腿,鸭子似的,跩了跩了的往车上跑。
“快!快!快赶车!”
等他上了马车,车把式挥鞭打马,叫了一声“驾”!三匹马四蹄蹬开,车轮滚滚,向官道上疾驰而去。
昭天池见这位黑大汉天不怕地不怕,倘若再多说一句,兴许把另一把斧子劈在自己的脑袋上。虽然沉着个一张脸,但再也不敢耀武扬威了。
浮云飞舞,冷风习习。屈含星望着御林军远去的背影,心里的忧伤远比这昏暗的天色还暗淡。冷风劲吹,彻骨清寒,悲从心来,一颗泪珠倏然沿着脸颊淌下。
他心里特别的委屈,真想痛哭一场。但他生怕引起二师傅等人的暴怒,一旦捅下篓子,全家人的性命就难保了。因此他咬牙抑制,趁人不备,悄悄地溜到一个山坳里。
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仰着头,看着天,却偏偏一片浮云飞过,红日无光,几条光线从云缝中洒落,如同夜空中暗淡的星光。
他看着看着,骤然间悲从中来,一发而不可止,他手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天空,泪水滴滴答答的滚落。
局势既定,田建新记挂着军营里态势,毕竟军中有一半是田家的兵马,他不敢久留,本想尽快回营,可却不见屈含星的人影。经过打听,才知道他独自躲到山坳里。
田建新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后,见山风很大,寒冷刺骨。便取下了肩头上的披风,轻轻地披在了他的肩头上。
他蓦然瞧见了田建新,就连忙抬手试泪。
田建新挨着他坐了下来,用一种非常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又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