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家军的兄弟们对屈含星那是何等感情?见这帮家伙想要把少爷置于死地,个个义愤填膺,恨得牙根直痒痒,不管这些禁卫军投降还是反抗,一律处死。一时间,杀的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屈含星在山崖上看得真切,拍着大腿叫道:“哎呀,你们这样做岂不是一点回头路都不留了吗?”
想到泉溪村还有自己的家人,西蓉城还有几千口自己的族人;文姬姐姐的家人也在他们的中。一旦反叛罪名被坐实,那就要被户灭九族呀!
他心急如焚,牵着文姬的手走下山崖,在后面追赶了过去。
二人穿林过河。树林茂盛,柔软的枝条如软鞭一样抽打了过来,文姬身上的鞭伤纵横交错,周身簌簌颤抖,几已麻痹,伤口又迸裂开来,剧痛攻心。她实在抵受不住,数次想要蹲下身子,但看到屈含星焦急的神色,遂又咬牙苦撑。
屈含星发觉她越走越慢,定睛一看,见鲜血已经把她衣服浸透。恰好有三个兄弟赶来接应,便把文姬安顿在那座木屋中。
屈含星对三个手下道:“你们要誓死保护好文姬姐姐,她若有个三差二错,我就拿你们的脑袋试问!”
三个士兵齐声说是。屈含星神情地看了文姬一眼,说了一句“保重!”随即兔起鹘落,朝山口那边奔去。
范天虎、武思远都已经杀红了眼睛,哪里肯放过这帮祸国殃民的败类,一路追杀,即便双煞女等人已经逃出了山谷,屈家军仍不放过,如影随形,追杀不舍。
由于变故过于突然,昭泰安、双煞女等人的车、马都集中在木屋附近。屈家军追杀得过于迅猛,昭泰安等人也没来得及牵马,只好那些随从、侍卫徒步逃窜。
侍卫、随从加上煞女帮的弟子总共能有八九十人,他们一口气逃出三四里。昭泰安起初是侍卫们轮番背着他跑,后来谁也背不动了,都瘫坐在地上,想要等死。
齐日娜道:“看来这下子我们是把屈家军给激怒了,不把我们赶尽杀绝誓不罢休。诸位,赶紧想想办法吧。”
昭泰安一听这话,心里更没有底了,嘴巴一列,呜呜地哭了起来,“我说屈含星这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你们偏要摸他的嘴!你们的能耐呢?什么国师、法师的,一动真招都成了瘪茄子!”
转头看着真娘,哭着说道:“真娘呀,你非得叫我去偷圣旨,拍着胸脯说要保证我的安全,这回咋都蔫儿了呢!你快想个折子吧!我不想死啊!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个龙子呢!呜呜呜。”
真娘蹲下身子,抚摸着他的脸,安慰道:“不怕,不怕,我这就发信搬请救兵。”
转头对那些随从、侍卫们道:“放出信鹰、信鸽,赶紧搬请救兵。”她突然抓出信鹰,匆匆写了几行字,抛向空中。
几个手下如梦初醒,纷纷取出传信鸽子和鹞鹰,往自己城邦放行。一时之间,鹰飞鸽舞,鸟声震天。
云燕手持一只信鹰,犹豫了半天,也没敢放飞,齐日娜问道:“云燕,你为啥不放?”
云燕道:“这是飞往边城的信鹰,这封信是传给太子的,咱们做的事情都是背着太子的,不知把这封信传给他还是不传给他?”
齐日娜沉思不语。真娘也没有了主意。
忽听昭泰安道:“保命要紧,有什么可不好的!就以我的名义写信。就说我带人为我哥去捉歼,屈含星见事情败露,想要杀人灭口。不但杀死了钦差曹贵儒,还调来了重兵,杀死了我两千多禁卫军。总兵肖劲也被砍断了胳膊。屈家军彻底造反了,赶紧派重兵支援,平息叛乱,落款昭泰安。”
齐日娜正想往昭泰安身上推责,听他这样一说,高兴得不得了,急忙掏出纸和笔,要昭泰安给昭泰民写一封亲笔信。
昭泰安手脚颤抖,笔都拿不住,无法写信,对真娘道:“你来写,我签名、摁手印。”
就这样,他们着急忙慌的写了一封求救信,用飞鹰传书的方式传送给了昭泰民。
一行人歇息了片刻,见山口那边还在厮杀,只能继续逃命。
灵秀山下激战正酣,屈家军能征善战,个个以一敌百,一顿猛杀狂砍,禁卫军只剩下不到八百人了。
武思远见禁卫军已经失去了反击的能力,范天虎所带的人马足能应付得了。便率领他手下的四百精兵,攀上了南山崖,抄近路去追杀昭泰安和双煞女等人。
屈含星撒腿如飞,很快就赶上了自己的队伍,也加入战斗当中。他见禁卫军四下奔逃已经没有了战斗力,便登上一座山岗,气运丹田,大声喝道:“放下刀枪,保证活命!”
禁卫军被他那雷霆般的一声喊喝,吓得肝胆俱裂,膝下一软,险些跪倒。回头望去,见那黑大汉带着无数屈家军冲涌而上,将封守山口的守军杀得落花流水,节节后退。
眼见大势已去,几百个禁卫军纷纷丢下兵器,颓然投降。唯有几十个侍卫手握着刀剑,与肖劲一起作困兽之斗。
不知是谁传令调度,登时刀光闪烁,潮水般的围兵四涌而来,将肖劲等人团团围住。
范天虎骂骂咧咧的走上前来,用斧子指着肖劲骂道:“拧劲着!你他娘的还人五人六的骑在马上,赶紧给我下来!”
肖劲脸色煞白,一手捂着断臂,一手提着剑,指着范天虎骂道:“你这个黑驴,竟敢辱骂朝廷命官!给我把他乱刀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