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想起了查妮尔,转身四下寻找,却见她俏生生地站在屋角,烛光黯然,瞧不见她的面容,只看见她黑发飘舞,颈白如雪。
屈含星心中一荡,急忙放下酒杯,对同桌的几位长老道:“诸位长老,我还有事在身,不能在此多陪了,请诸位长老多多见谅,来日方长,以后有时间再会。”
几个长老立起身来,对屈含星道:“少主人事情繁多,我们都很理解,您去忙去吧!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我们老哥几个略备薄酒,请少主人到寒舍一聚!”
相互拱手施了一礼,屈含星朝着查妮尔这边走了过去。
自打君御庭院一别,一晃有十多天天不曾见面了,查妮尔对屈含星的想念和牵挂之情,远远胜过她亲生的父亲和同胞的哥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感觉她深深地体会到了,苦熬了半个月,终于得到了哥哥和屈含星凯旋的消息,她独坐在妆台前,描眉画鬓,精心打扮一番。
本以为屈含星会是第一个去看她的人,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一个人影都没见到,经过打探,才知道屈含星在军营里正在犒赏三军,她便急匆匆的奔军营而来。
大厅内人头耸动,屈含星和查布尔穿梭在酒桌之间,当众位将领听得屈含星的大名时,无不耸然动容,喜形于色,纷纷恭敬行礼。
屈含星笑容可掬,与众位将领一一握手问候,风度翩翩。一表非凡,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都是那样的好看,她的心一直都在砰砰乱跳。
她一直在留意着他,可他连正眼看她一眼都没有,想来这些天的想念和牵挂都是多此一举,心里立时冰凉冰凉的,禁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烛光将她俏脸映得明明灭灭,一颗泪珠晶莹剔透,悬挂在下巴处,盈盈欲坠。屈含星心中痛惜,又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随口问道:“怎么掉泪了?”
查妮尔把头一扭,气呼呼地说道:“你还有脸问我呢,人家为你担心成这样,回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个,我能不寒心吗?”
屈含星扑哧一笑道:“原来就为了这个呀!好说,等军中事情忙完了,我陪你玩遍整个大山、大漠!”
查妮尔道:“这可是你说的,说话可要算数啊!”
屈含星道:“放心吧,大丈夫说话驷马难追!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去玩!”
码本部落刚刚接管,乱事委实太多,丹德烈一两个月也回不来,家里的一切事物完全交由查布尔掌管。
查布尔年轻气盛,性子狂野桀骜,勇猛顽强,虽然语言不多,但却颇富有威信,在千本部落里是诸多青年人的领袖。
跟随查布尔的一帮兄弟都是部落里的富家公子,听说屈含星诸多壮举,都佩服得五体投地,极愿与屈含星交上朋友。
一晃又是十天过去,屈含星、范天虎与一群少年们终日厮混,越来越加熟稔亲密。只是那查妮尔也是终日跟着屈含星,形影相随,部落里的人们又知道他们早年就有婚约,调侃之时都称他们是小夫妻。
屈含星征战沙场多年,他早已厌倦了战争,心里极其渴望着和平。自从打败码本部落之后,千本部落生机盎然,到处充满欣欣向荣的景象,也令屈含星欣喜万分。
战后这段日子里,丹德烈如父,查布尔如兄,查妮尔如妹,还有范天虎、刘大贵和部落里众多好兄弟,多年来,从未这般温馨安定,发自内心的快乐。每天夜里睡觉时,嘴边都噙着微笑,便连那梦也是色彩熙暖的。
屈含星渐渐地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甚至也动过与查妮尔结婚的念头,打算把父母接到这里,与她安安心心的在这里过上一辈子。
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夜深人静之时,丽儿、颜蓉、文姬常常跃入脑海,如走马灯相仿,折磨得他心痛如割。
屈含星也知道查妮尔深爱着自己,可自己的心里却另有别人,虽说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富贵家的少爷,纵有三妻四妾也不为过。但即使成为事情,他也无法演出喜新厌旧,男人纳妾的趣剧来。
连日来,这位娇美可人的查妮尔,一直伴守在自己的身旁,舍身营救、并肩作战、百般呵护,一切一切都给他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出双入对,手手相携,常常被人们以伴侣相称。不知是出于感激还是美貌喜人,有时使得他怦然心动,自己似乎有些喜欢上了人家。
颜蓉始终沓无音讯,可以认定她已不在人世,即使屈含星与查妮尔结婚,也无关紧要。而文姬却健在人世,虽然遁入空门,等天下安定,家人平安,她会不会从返红尘,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