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音乐响起,从矮桌的入口处,涌近数二三十名盛装的羌族少女,快速以小碎步散开,成为六个小圆圈,开始载歌载舞。
服装整齐,舞姿曼妙,好像一个个花环在场中颤动。
罗兰、卓玛也在其中,屈含星一面欣赏二人优美的舞姿,一面打量着二人的佳容,心里不住地想:“如果把这两个美女分别嫁给解奎、刘大贵该是多好。”脑子里尽是三家人团聚幻象。
查妮尔见他看得入迷,便把头探到他的面前,屈含星却是浑然不觉。
查妮尔俏脸罩霜,眉目含嗔,气呼呼地道:“嗐!你在看谁?小心你的眼珠掉到场子里,让那些美女们给踩碎了!”
屈含星如梦方醒,尴尬的一笑道:“呕,我在看罗兰和卓玛。我在想,如果把这两个大美女都嫁给我的兄弟那该多好。”
查妮尔撇嘴道:“那个猎户长得还算顺得过眼儿。你二师父又黑又鲁;刘大贵又憨又傻,谁愿意嫁给他俩?我也想把卓玛和刘大贵往一起撮合,可卓玛没瞧得起刘大贵。哪天我变换一下门庭,给解大哥说和说和。”
屈含星笑道:“我看也行。”
一场歌舞完毕,掌声响起,数十名羌族少女一齐向酋长和长老这边涌来,纷纷行礼致敬。
拓拨俊英击掌三声,众位羌族姑娘便向两边出口退去。
接着一声声沉浑的号角声响起,从两处进口处涌出二三十名年轻力壮的羌族武士,他们个个打着赤臂,头上扎着包巾,脸上及胸前都涂抹着五颜六色的图案,手腕与足颈处均绑着羽毛,捉对儿摆开了架势。
他们向长老们行礼致酒后,即刻展开摔跤表演。
这些羌族的年轻武士在马会上没能得到追求,准备今夜盛会上选到理想的另一半。此时正是他们大显身手、力求表现的机会,个个无不全力以赴,决不放水。
屈含星突发奇想,转头对范天虎道:“二师傅,他们都是武士,也会工夫,一会儿你上场撂倒他几个?”
范天虎酒至半酣,兴趣正足,把手中的酒碗“砰”的往桌子上一顿,撸胳膊挽袖,嘴里骂骂咧咧:“他娘个卷的!我黑虎这就过去撂倒他几个去!”
查妮尔道:“怎么,你也想和那些武士争夺女人啊?”
范天虎瞪着大眼珠子愣在了那里,“怎么?摔跤和女人也有关系啊?”
达木浩然道:“谁要摔跤获得第一,就能得到美女的青睐!”
范天虎听完,大脑袋一晃,“我可不想找婆娘……”眼睛一亮,指着刘大贵道:“叫大贵试试去!”
这些部落里的公子们玩心大起,一哄而上,把刘大贵抬了起来,一阵快跑,就把他扔到场子中间。
刘大贵初出茅庐,脑子也不是很灵光,在赛马场遭挫之后,心里忿忿不服,总觉得自己力气十足,更想在众人面前一显身手。
心想:既然众人把他抬入场地,那就试试呗!必须让查妮尔、卓玛人等人刮目相看!
刘大贵是山里长大的孩子,除了会打一手石头之外,并无突出的地方。他哪是那些武士的对手。
两个人刚一搭手,那武士一把将他左臂抓住,身子一转,使了一招“樵夫扛柴”,把刘大贵从后面摔倒了前面。
这下子摔得委实不轻,刘大贵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众人急忙上前把他搀扶了起来。刘大贵活动活动筋骨,一笑道:“从新再摔一跤,刚才我还没准备好呢!”
众人看得分明,知道刘大贵不是人家的对手,赶忙上前相劝。那武士见这汉子与部落里的阔少爷关系密切,连忙赔罪认输。
刘大贵这才把袖子一甩,哼了一声,转身朝座位那边走去。
查妮尔见刘大贵大败而归,对屈含星叱道:“自己的事搞得一团糟,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情,这回你开心了吧?我看你是闲心难忍,是不是没事干了?明天就是咱俩订婚的日子,你却如同没事一般,还为别人家瞎操心,我非得叫你长长记性不可!”伸手要揪他的耳朵。
屈含星急忙挥臂遮挡,嬉笑道:“别闹,别闹。查妮尔,你听我说。我不是为别人的事瞎操心,这是我一块心病。你想一想:大贵的爷爷为了救我而死,临终之前,我们一起喝酒时老爷子对我是这样说的:‘刘家一脉单传,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给孙子找个媳妇,传宗接代,千万别断了刘家的香火!’如今他爷爷走了,刘大贵无依无靠,报恩也好,哥们情意也罢,我只想帮老爷子完成这个心愿。”
查妮尔笑道:“你小子还算有良心!那好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等咱们订婚宴办完了,我就去找长老会的长老们,叫他们给物色一个。只是刘大贵确实不招人喜欢,想找个千金小姐确实很难,若是找个普通家的姑娘,只要长老们发话,那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