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妮尔终于投降了,低声道:“罢了,要走就赶紧上马!”
三个人下了屏岭山,踏上北去的大路,刚刚走出不到一里路,忽见一匹战马横住了道路。三个人定将望去,异口同声地叫道:“是你!”
马上之人正是解奎,只见他背弓带箭,一身劲装。在马上举了一下子手,哈哈笑道:“三位姑娘,是不是北上去找屈少爷啊?那是在下的小弟,不如一路同行吧,相互还有个照应。”
查妮尔道:“解大哥,你怎么来了?”
解奎道:“等了两三天了,仍然没有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心里甚为惦记,所以我就决定单独到北方看看去。”
卓玛竖起拇指,赞道:“解大哥这份的!够哥们!”
罗兰笑着逗道:“比起你家大贵可强多了!”
卓玛喝道:“不许你胡说八道!罗兰,你要愿意要就送个你!”
“哼!”罗兰撇嘴道:“呆头呆脑的,大脸盘子好像城门似的,我要嫁给他啊,这辈子得憋屈死!”
查妮尔问道:“卓玛,你真的对刘大贵彻底死心了?”
卓玛答道:“真的,要不是你和少爷从中撮合,我都不会正眼瞧他一眼的。这回可好了,我轻松多了!”
“驾!”她猛然打马一鞭,那马狂奔起来,卓玛手摇着马鞭,在马上居然唱起了情歌来。
罗兰道:“卓玛今天是疯了吧?走,追上她!”
四匹马,在沙土路上首尾相接,荡起尘土多高,远远把烟尘甩在马的后面,久久不能散去,宛如一条土黄色的长龙在地面上飞舞。
就这样,四个人披星戴月,餐风饮露,穿沙漠走戈壁,夜以继日地向甘肃方向奔去。
四个人晓行夜宿,这日来到蒙古国的一个小镇,叫牤牛镇,在暮色苍苍中,一所庄院横在眼前。
虽然屋顶多为积雪掩盖,但从高筑的墙垣,宽大的院落和气派的景象来看,这座宅院一定住着个富户人家。
荒漠上,地广人稀,走了半天的路,好不容易才见到一户人家,心里自然高兴不已。此时天色已晚,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这里借住一宿。
四个人催马到了门前,纷纷下了战马。解奎活动活动冻得发僵的大腿,便走到门前,他轻轻叩打三下门环。
只听院子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谁啊?等一下!”
双扇门一开,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他们一番,一笑道:“四位是来住宿的吧?”
罗兰喜道:“原来你们这儿是客栈呢?怎么也不挂个招牌?”
那男子一笑道:“客官进去就知道了,里面请。”随即便关上了大门。
沿着青石路向前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一座拱门,打里面走出两个小二,为四位客人牵过马匹。
走进拱门,见院落十分宽敞,门前站着个挎刀的壮汉,模样十分的凶恶。房舍里灯火通明,琴箫声、唱曲声、婬笑声……从房舍里传出,充斥着院子的上空。
卓玛对查妮尔低声说道:“我怎么感觉不像什么客栈,好像是个青楼。”
查妮尔道:“我也觉得不怎么对劲。”
她环顾左右,对罗兰和解奎低声道:“大家伙都提高警惕!”
那男子把他们引到一个大厅内,由楼上走来一个胖女人,年龄在四十左右岁,粉面红唇,头上插金戴银,身穿绫罗绸缎,围着一条白色狐皮围脖,手里舞动着一张香帕,笑靥如花地朝他们走来。
香帕一抖,笑道:“哎呦,好漂亮的三个姑娘呀!还有一个英俊的壮汉,一看你们就是外地的客人,一定是住宿的吧?”
查妮尔问道:“有房间吗?”
胖女人连声答道:“有有有,楼上不但有上好的客房,本店还有各地的猛男靓女,四位要寻乐子的话,我这就喊人来。”
查妮尔道:“我们只要客房两间,普通饭菜一桌,余下的全免了。”
胖女人道:“这里是牤牛镇最有名的‘落魂寨’,位于雪山和大漠之间,这里水土宜人,聚八方仙客,有汉人、回人、藏人、维吾尔人、乌兹别克人、俄罗斯人……还有身躯庞大的和尚呢!男的个个风流倜傥,女的娇柔百媚,如果来此店不消魂一下,姑娘那可真够可惜了!”
查妮尔怒道:“我们只是吃饭住店,不留我们就去往别处!”
“呦!”胖女人在查妮尔的胸前抖了一下香帕道:“这姑娘还挺保守的呢,好吧,那就跟我道楼上来吧。这一带,十里八里的都没有人家,到哪去住宿啊?我可怜你们是外乡人,就留你们住宿一夜吧。”说完扭着肥躯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