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与那汉子万分感谢,一起倒地跪拜,并掏出一大锭银子来酬谢姜一锋。
姜一锋微微一笑道:“我见你们并不富裕,这么大的一锭银子一定是四处摘借而来的,我这举手之劳怎肯收受大礼?如有心情就付给我十文诊费,还是请君把银子收回吧!”
说完,又拿两包草药相赠,讲明用法之后,便把他们推出了门外。
那汉子朝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对着诊室纳头拜了几拜,这才含泪与家人离去。
景如烟、怀晴见人已散尽,便跪倒在姜一锋的面前。
景如烟含着眼泪道:“姜神医,我见你是个医德高尚之人,决不会出卖我们,我也就毫无遮掩地讲出实情。”
姜一锋、姜寒柏将二人搀扶起来,笑着道:“二位姑娘,请坐下来说话。”
景如烟、怀晴欠身坐在一张长椅上。景如烟便把实际情况从头至尾地讲了一遍。
姜一锋听完,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姜家珍藏有雪灵芝?”
景如烟道:“我们是从双石山直接过来的,具体情况不大清楚。听信中的意思,是从一个马郎中口中得知的。”
姜一锋问道:“此人是不是叫马瑞山?”
景如烟摇头道:“我也不大清楚。此人家住大杨庄,由于地鬼教横行,民不聊生,眼下也在为军中服务。”
姜一锋点了点头道:“这马郎中原先是我家的一个伙计,从我这里偷学了一些医术,后来因为一个误会,被我赶出了益善堂,说来老朽心里愧疚啊!”
仰天长叹一声,继续说道:“看在马郎中的面子上;看在你们都是正义之士,老朽就舍出姜家镇店之宝———天山雪灵芝。”
景如烟万分感激,当即拿出十根金条上前答谢。
姜一锋摆手道:“金银固然重要,但它不是唯一,此次捐献,就算我姜一锋悬壶救世了!”
转头对姜寒柏道:“打开冰窖,把天山灵芝取出来,浸泡在黄酒里,以免融化。”
姜寒柏道:“爹爹,他们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一小块就够了,干嘛要全部浸泡在酒里?”
姜一锋道:“这药物是一种菌类,一旦破碎,就如同融冰。一旦融化,也就失去作用了。况且患者身中多种蛊毒,量小了恐怕不能将患者身上的毒素全部清除!”
说完,长叹了一声,想起多年的镇店之宝,瞬间就变成了他人的解药,心里不免一阵难过。
景如烟道:“姜叔叔,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五族人永远记得。等国家复兴,我们大家伙一起前来看你。”
怀晴道:“如若不嫌,怀晴愿意伺候您一辈子!”
姜一锋眼睛一亮,问道:“你叫怀晴?请问怀仁德是你什么人啊?”
怀晴道:“怀仁德是我家父,您认识我爹爹?”
姜一锋拍掌道:“何止是认识,我俩还是故交呢!他还好吧?
怀晴低下头颅,眼泪盈满了眼看,低声说道:“父亲已经过世啦,母亲还健在。”
姜一锋嘴唇颤抖了一下,刚要讲话,这时姜寒柏提着一个锡壶走了出来。
姜一锋问道:“都准备好啦?”
姜寒柏点头道:“一切准备完毕。”
姜一锋道:“患者既能身中六种蛊毒不死,一定是马郎中第一时间给他服用了解毒药物,不然即使有再大的抗毒力,也维持不了半个时辰。这雪灵芝不但能解毒,更能醒脑,如果蛊毒没侵入五脏,足能身上的毒素尽数解尽。我在给他开两副汤剂,等稍稍好转之后,将汤剂服下,保证痊愈。”
说完,拿起笔来,开了一个药方子,直接交到姜寒柏的手中,对他道:“寒柏,你到药方去抓两副药,顺便给三位准备三匹马,和一些食物,将他们送至小凌河北岸。”
姜寒柏应了一声,朝门外就走。
三个人急于赶路,情长话短,纵使有千言万语只能留记在心间。
姜寒柏将他们三人送至小凌河的北岸,三个人心急如焚,简单地和姜寒柏作个别,就急匆匆地跳上了木筏。
怀晴挥手高呼:“姜少爷,来日方长!日后一定前来答谢!”
姜寒柏也挥手喊道:“一路保重!”
景如烟道:“我看姜少爷这个人挺好的,有机会我给你们俩做个媒呗?”
怀晴脸色羞红,低声道:“只怕姜少爷早就有家室了。”
木筏子顺水斜行,终于到达了河南岸。狗蛋儿牵过马匹,四个人翻身上马,按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