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心怡伫立船头,秀发起伏,一双妙目泪光闪烁,悲喜交集。
想到他身中六种蛊毒,只在短短数日之内,又能恢复到从前,竟能孤身在乱箭石雨中穿梭自如。心中又是忧惧,又是骄傲,又是欢喜。
千舟之中,陆柔儿率领的女子军正在抢救伤员,见屈含星如此神骏,红衫翠袖翩翩舞动,娇呼莺啼悦耳动听,几乎所有的女子都在为屈含星鼓劲呐喊。
他每一次化险为夷,都能引来一片雀跃欢呼。
忽听屈含星清啸一声,御风踏空,从如雨的密箭中巧妙穿过,高高飞起,瞬间就到了敌军战壕前。
雷天宇凶睛暴瞪,大喝一声,挺起长枪朝他刺来。屈含星不退反进,单等他长枪距离胸前只有一尺,把身子微微朝右侧一闪。
长枪刺空,闪电一般的探出了左手,将猛刺而来的矛杆扣住,挥起右手剑,斜肩带背的劈砍下来。血光迸溅,惨叫悲呼,登时横死在当场。
身后四、五个侍卫见头领被一剑毙命,哪还敢再战,急忙顿住了脚步,莫头就跑。
号角裂空,鼓声如雷,杀声震天,眼看大批的联军杀上了河岸。官兵们知道大势已去,登时斗志全无,溃散奔逃。
屈含星下令不去追赶,率领三千联军朝南郊外杀了过来。
官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斗志萎靡,见又有大批联军从东面杀将过来,顿时吓得魂飞胆颤,也不抵抗,倒提长枪,朝西北方向撤离。
屈含星下令不许拦截,放开一条通路,然后在后面追杀。一气追出七八里,俘虏官兵一千多人,这才下令收兵。
大杨庄的百姓也划船上了对岸,见联军押着大批俘虏凯旋而归,大喜欢呼。一时之间,大浪河两岸之上欢腾如沸。
屈含星、范天虎、景忠、解奎等人刚一入城,便被军民团团围住,欢笑问候之声盖过了大浪河的狂风与巨浪。
柴心怡与柴心忠拥抱拍肩,对所有的将领们介绍道:“众位兄弟,这是我哥,一奶同胞的哥哥柴心忠。”
众人登时鸦雀无声,惊楞之下,范天虎等人冷汗涔涔,暗呼侥幸,多亏柴大官人及时出手相救,否则等不到援兵到来,便得全军覆没。
范天虎率先跪倒在地,景忠、解奎以及那些幸存下的来勇士也跟着纷纷跪倒。
范天虎抱拳说道:“如不是柴大官人及时出手相救,我们这些人早就见阎王了,谢谢柴大官人!”
几百勇士也齐声高喊:“多谢柴大官人救命之恩!”喊声雷动,震人耳膜。
柴心忠想要上前一一搀扶,柴心怡见他们个个如同血人一般,一把将哥哥拉住,笑着说道:“你救了他们,他们谢你也是应该的,叫他们多跪一会儿吧!”
范天虎一听这话,霍地站了起来,指着柴心怡道:“你这个小刁丫头诶!你要不说这话,我兴许还多跪一会儿,你这么一说,我还站起来了呢!”
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柴心怡笑道:“我知道二师傅愿意听我说反话,所以才这样说的。”
范天虎把大眼珠子一瞪,故装生气的样子,喝道:“一天为师终生为父!刁丫头,以后说话和你二师傅客气一点,别说话没大没小的!”
柴心怡挺胸道:“是!多谢二师傅教诲!”
范天虎嘿嘿而笑,转头对解奎道:“看看,看看,还是我黑虎教导有方吧?”
众人哈哈大笑。
屈含星拉过柴心忠的手,感激不尽,热泪横流,半晌才问道:“大哥,你真是及时雨啊!请问你是怎么来的!”
柴心忠指着柴心怡道:“还不是担心这个疯丫头!我知道东疆一带大军云集,我怕她带着二百人硬闯封锁线有危险,我放心不下,就带着五百铁骑追赶了过来。
“谁知道路封锁,进不去东乡镇,就朝南绕行了两三天,又往北转,这才靠近了东乡镇。当我们距离东乡镇还有五六十里路时,突然瞧见数以千计的百姓,朝着东边城方向缓缓撤离。人群绵延数里,老弱妇孺占了大半,大多都是张惶忧惧,心事重重。
“我们心中惊疑更甚,当下上前询问,这才知道东乡镇已经开战了。既然赶上了,我们也就跟着凑凑热闹吧!所以就领兵杀了过来。”
屈含星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看来苍天有眼,幸运总是站在正义这一面。柴大哥,我们今夜还要驰援双石山,去抄昭天池的后路,眼下东乡镇无人把守,我就把这块地盘交给你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