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又回到了厅房。那个丫鬟看着屈含星道:“你们男人总是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都是这般深不可测,叫人瞧不清楚。屈少爷,今天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倒是说说,我家公主如此的爱你,你究竟有没有心思成为驸马?”/p
屈含星心里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苦笑摇头。/p
范天虎搬了一下屈含星的肩膀道:“少爷,丽儿姑娘如花似玉,对你又是死心塌地,一往情深,这有什么可不好的?/p
“要我说呀,你就别思前顾后的了,你若对丽儿还念念不忘,咱就集结重兵,等老巴平息叛乱之后,去他奶奶的唻!打那个细耳傻蹄子(希尔撒提)一个措手不及,一举夺下南疆。这样一来,老巴的江山也巩固了,把丽儿也抢回来了,大不了娶两个老婆也没啥。”/p
景忠、双虎子等人闻言,无不眉飞色舞,齐声附和。/p
莫果吞了口口水,点头正色道:“范大哥说的极是。大丈夫理应多娶妻妾,广蓄奴婢,屈少爷贵为开国公,更当如此。屈少爷若是能当上鹘汗国的驸马,咱们两国就亲如一家,看周边那个国家还敢欺负咱们?”/p
屈含星面上一红,心中微有所动,沉吟不决,忍不住朝外面看了一眼,低声道:“我是一个汉人,即使我想做驸马也是不可能的。”/p
静默了片刻,陡然想起了馨儿,这才毫无避讳地讲出了心底的话:“柴姑娘为了我,宁可放弃奢华的生活,与我并肩作战,南征北战,东荡西杀;战火之中,我们的心下早已立下了同生共死、终身相守、不离不弃的誓言。如今大业已经完成,我岂能背弃誓言,另行他娶?/p
“况且这些年,我虽然也爱过丽儿,但多半都是出于感动,并非那种铭心刻骨的爱;在她父王的横加干涉之下,丽儿又突然消失了四年之久,我们刚刚建立起的爱情早就黯然失色了。既然我已经有妻室,更不能伤害公主,我只能把丽儿视为我的亲妹子了。”/p
范天虎道:“也是,丽儿和馨儿都不是善茬子,你要娶了他俩,受什么样的夹板子气不说,我估计俩个人一见面就得动刀子。长点疼不如短点痛,一下子利索了也好!”/p
双虎子笑道:“那叫长痛不如短痛。”/p
范天虎叱道:“去去去!小嘎逗子懂得个屁!疼和痛不都是一个意思吗?用你告诉我!”/p
一番话,把众人都逗笑了。/p
笑声过后,景忠问道:“丽儿的话信得过吗?我们明天到底走还是不走?”/p
屈含星道:“别看丽儿如何恨我,在这个问题上她绝对是认真的,但我决不能让她去冒险。丽儿虽然聪明,但她与这老谋深算的南疆王相比,终究相差太远。与他们斗智交锋,多半会被人家牵着鼻子走。这样一来,不但利用不了别人,还会伤了自己。/p
“眼下鹘汗国风雨飘摇,我这个做哥哥的岂坐视不管?明天凌晨,咱们就离开英雄庄,争取尽快与柴姑娘她们会合,我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p
说完,从一块白绸缎上扯下一块布条,拿起笔来,在上面写了好多的小字,然后递给了双虎子,对他道:“你把这封信尽快传递给馨儿。”/p
双虎子接过布条,由怀中掏出了信鸽,将布条缠在信鸽的腿上,放飞窗外。信鸽展翅飞向了天空,盘旋了一圈,径直朝南飞去。/p
柴心怡、马玲、陆柔儿、四箭客带着二百多个家丁,于昨天夜里就到了新疆。柴家的买卖遍布天下,南疆自然也有落脚之地,她们便在玉都南郊外一所民居里安顿了下来。/p
吃过了午饭,柴心怡、马玲、陆柔儿正打算去城里打探,忽见飞来一只信鸽。/p
柴心怡取下了书信,见上面写着:明晨南疆王子前往英雄庄,我要你们办成煞女帮,在必经之路上设伏,打劫财物,将王子至伤即可,然后朝东撤离,穿过戈壁滩,在戈壁滩的尽头等我。/p
柴心怡看完密信,对众人道:“屈少爷要我们装扮成煞女帮的人,打劫南疆王子的财物,这一定是他用的嫁祸于人,借刀杀人之计。我们该如何来执行?”/p
张不三霍地站起身来,很严肃地说道:“大小姐,这件事必须得好好考虑考虑!据城内线人来报,南疆王子希尔撒提近期要娶疆陵公主,那个疆陵公主会不会是少爷以前的恋人帕丽古丽?鹘汗国眼下叛乱难平,一心想与南疆王结盟,屈少爷不加以成全,反而从中破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p
柴心怡沉思片刻,低声道:“是啊,屈含星为什么要阻止这桩婚姻?不会是还想做驸马吧?”/p
马玲笑道:“你们的爱情是经过战火洗礼的,坚不可摧!大小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如果屈含星想做驸马,他干嘛还叫我们来完成这项任务?”/p
张不三道:“火烧眉毛,迫不得已呗!”/p
马玲把眼睛一瞪,对张不三喝道:“张不三,明天馨儿就与屈含星见面了,能有什么迫不得已?你干嘛要把事情复杂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p
马玲的一番话,令张不三张口结舌,顿时语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