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切了一盘水果,坐到对面的茶几上,问我感觉怎么样?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面讨论这件事,以前他虽然知情,但是不会问我们相处的细节,我也不会同他讲。怕说这些会让他不自在以至于厌烦。
可是除了他,我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讲,听到他可怜我的语气,突然间就哭了出来。
一直的压抑忍耐,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情绪总是灰的,成了习惯,已经没有办法痛痛快快大声哭出来,只是眼泪不停的向外涌,哽住了喘不过气,对他说:“我好难受”
他没有说话,挪步坐到了我的身旁,顺手递给了纸巾,像抚摸婴儿般轻轻拍打着我的背。
已经记不起有多久能这般在人前无所顾忌的发泄,随着他的轻抚,还是不由自主的像千里之提泄了洪。
再一次的睁开眼,发现已经身在卧室,天蒙蒙亮,不知不觉迎来第二天的光明。
身上盖着那熟悉的毛毯。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手还是保持拍背的姿势,人已然歪在床边见了周公。
好久没有睡的如此安心,一夜无梦,豪无惊醒。
积压太久的情绪果然一朝释放,人就会变得轻松。
怕惊醒坐在床头的人,闲来无事仔细的观察了他。
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人睫毛是这么长,皮肤是那么雪白,像美玉般净无瑕秽,修长的手指一直保持距离自己很近的位置,给人莫名的安心。
忽然想起曾经和张赎开过的玩笑:“我说你别长那么多痘痘,我想亲你都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这7年来,和张赎一直同居在学校附近,他有他的应酬,会每周抽出时间陪朋友,会打麻将培养感情,而我,只有他。
好像一直以来真是忽略了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注意身边既然有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同学。
像所有平凡的恋人一样,我们过着平凡的生活,
在一起那么久平时不觉得,真的要分开了才能体会到这般蚀骨的痛。
从没敢奢望天长地久,这七年的相恋本来就是偷来的。
忽然的苦笑了起来。
坐在床头的人也随之惊醒。
“醒了?饿吗?我去给你坐早餐。”他慌忙的站了起来,由于保持一个动作坐了一夜,笨笨的差点没摔下去。
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傻傻的说“你笑起来这么好看,我没流哈喇子吧”
为了哄我开心,这样的玩笑从这个苦行僧嘴里冒出来,还真的挺可爱的。
我丢了个枕头过去:“拿我来消遣呢”
叮咚~叮咚~
老式的门铃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快乐。
一颗心一下子沉到了水底。
是他吗?可是因为还有什么东西落下?
看到门内的此时此景又该如何向他解释的清楚。
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复杂的情绪压的我喘不过气。
司南看出我的难堪,收起了他的笑,切换了一张冷冰冰的脸“我去开门,你趟会,你病了,我在照顾你。”
这倒是个好借口,可我又在期待和害怕着什么呢?
怕来者是他,更怕来者不是他。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和蔼的老太太,大概70岁出头,染过的头发中挣扎出几根白头发,格外显眼。
见开门的是一位陌生男子,长得清秀,皮肤娇嫩,身材高挑,可给人的气质却仿佛身入九重冰窖。
老太太一时间有点没缓过来,一度以为自己敲错了门。
就在准备退后看门牌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