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短那个小警察怎么跟你分手了?”
“谁说分手了?再说我们压根没好过!”
“好不好你心里明白……”
柏瑞年懒得听他们没营养的对话,招手叫林霄:“回家了。”
林霄直接蹦到他怀里,估计的玩的开心,满脸通红咯咯咯地笑。孟孟紧随其后,一下也蹦到柏瑞年的肩膀上,抱着他的头大声地叫。
小鬼不轻易接近生人,因为危险。孟孟如今已经全然信任并接受了他们,他和林霄两个围着柏瑞年追赶起来,像两只互相追逐快乐的小狗。
霍盂瞧瞧孟孟又看看林霄,叹息说:“这么着急就走?反正我下午也没有什么事,要不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吧……”
陈如梭耳朵立刻竖起来,狗腿地走上前:“好呀好呀,我们一家人鬼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我亲自下厨,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听说要吃饭,林霄抱住柏瑞年的脖子:“吃肉!”
孟孟在后面学舌:“吃肉肉!”
陈如梭挽起袖子:“亏不了你们两个小鬼头!你们霍叔叔这里有的是好吃的!”
第107章封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陈如梭的长处除了八字轻容易招鬼之外就是做饭了,而且讲究,做的东西色香味俱全,这些年屡屡闯祸也得师父偏袒,跟抓住了师父的胃有很大的关系。
他刚把材料准备好,许久没有出现了他的绯闻男友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季子禾这一段跑无头案焦头烂额,好不容易能喘口气,陈如梭想到自己蹲班房时候人家的照顾,干脆叫来一起约个饭。
季子禾当然欣然前往,说起来也是猎奇,别人见面约会都花前月下,他见陈如梭不是在看守所就是在墓地。到了之后,陈如梭的最后一道菜也正好上桌,孟孟看见季子禾有点怕生,躲在林霄后面。
林怂包向来是被人保护的,这会儿有个比他胆小的要依靠他,顿时长出了不少男子气概,雄赳赳气昂昂地护住孟孟,就好像季子禾会吃鬼一样。
人鬼要是有什么相通的地方,那就是对吃的执着。尽管政府三番五次的号召大家文明扫墓,但是人们还是遵循故人生前的喜好给他们带些吃的。尽管斯人已逝,但是总觉得这种维持生命的行为能让魂魄也好受些。
于是陈如梭这顿大餐不仅让霍盂等人心情愉悦,也让季子禾对他刮目相看,对在墓地约会,啊不!墓地见面这种事也不那么耿耿于怀了。至于孟孟和林霄更是迫不及待大快朵颐,他们平日也不吃东西,虽然不饿,但是也馋,如今能借由“团圆饭”吃个肚圆圆,根本是连头都不抬。引得附近的魂魄纷纷趴在窗户,看的口水横流。
吃到一半的时候,陈如梭咳嗽一声展开话题:“师叔,这件事我看你似乎是知道了个大概,我再仔细跟你说一遍,这次我跟师兄终于掀开了她的衣服,你猜怎么着?她怀里竟然揣着一个娃娃。这个娃娃既不像是寄存体,又不像是恶灵,但是偏偏就能控制住徐晓慧。而且恐怖的是,这个徐晓慧越来越像娃娃,现在连毛孔都看不清了。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就完全变成娃娃了!”
霍盂吧唧着嘴里的红烧排骨:“有一种可能,就是有法师把恶灵封在了娃娃里。”
柏瑞年说:“封印?”
霍盂说:“我也是听说的,有的魂魄送魂师送不走,阴差也抓不到,甚至连怨气都极少。他们大多数死的时候还是不满十四岁的孩子,懵懂无知,到最后都会去轮回,也有不少命硬本领大的,就这么潜伏在人间了,平素没事也就罢了,一旦作恶,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它们的能力太强,送不走也灭不掉,只能被暂时封印住。它们基本都无法摆脱封印体,所以便容易想一些歪门邪道,比如找宿主,人类共生,用自己的灵魂支配人类的身体。”
柏瑞年低着头吃饭,陈如梭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在一边和孟孟边吃边玩的林霄。
霍盂顿了一下:“这种实在是太少见了,一般是出生在大阴时候,单数为阳,双数为阴,比如你师兄,生于九月九,又是九时九分成为纯阳体,而至阴体却飘忽不定,因为阴月阴时很难有阳气,这时候几乎没有孩童诞生,生下了也很难存活,有些不良送魂师就动了这个脑筋,去抓至阴时候的小鬼。这种小鬼跟孟孟不一样,非常难驯服,反噬主人的几率占到百分之八十!但是他们的本事太大了,还是会有不少人铤而走险。我也是听你们师父说过,真遇到这样的东西,你们师父都不见得有完全把握对付,何况是你们。”
陈如梭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那……如果有那种能自己摆脱封印体的呢?”
柏瑞年一下子握紧了筷子。
霍盂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嘴里的东西说:“这我不知道,不过你们师父曾经说过,这世间一物降一物,送魂师将至阴体封印已经是竭尽全力,如果那东西还能跑出来,那可算得上是鬼王了。”
陈如梭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倒抽一口气,柏瑞年也许久没有抬起头。
霍盂叹了口气说:“你们啊,管得越多,惹得是非就越多。”他看了看和孟孟滚作一团的林霄:“这小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谁也不知道。你们搞一次事,他的本事就大一次,万一他的有朝一日走上邪路,到时候怎么办呢?”
柏瑞年说:“我会看着他的。”
陈如梭说:“是,这是你的事情,外人也没有什么权利多嘴。可是这小东西为了救你,能冲破他的寄存体,万一他也是被封印的至阴体,这么搞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还是想办法,把他封印起来,让他睡下去吧。”
陈如梭动了动喉结:“……好好说着徐晓慧,怎么牵扯到小林霄头上?那孩子一点怨气都没有,干净的很,师叔你养了孟孟这么久不也没有事么?不要这么危言耸听了。”
霍盂说:“孟孟是小鬼,林霄可不是。怨气,怨气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们看这次的封印在娃娃身体里的恶灵能看得见怨气么?若不是你们把她逼急了,根本就没有发现她被寄存了。林霄也一样,瑞年,师叔问你,你上次独自去闯暗网的大本营,是怎么以一敌十,毫发无损地回来的?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大家一时又都沉默了。
霍盂说的对,林霄到底是什么,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没底。之前只当他是一个意外死去的小魂魄,因为找到了寄存体送不走就留下来,他周身不见一点怨气,却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几次独自对付恶灵,甚至能冲破寄存体找到主人。他的本事未免太大了一些。如今他乖巧黏人,可是万一有一天欲望膨胀,他变成恶灵。到时候别说是柏瑞年,便是他们的师父也不见得有办法善后。
满桌珍馐,突然就让人没有胃口。柏瑞年沉默着,霍盂也眯着眼睛叹气,一向能言善辩的陈如梭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季子禾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是也在只言片语中感觉到林霄的不简单。他抿了一下嘴转移了话题:“你们说什么封印的娃娃。我们这次的案子里,有个小孩子,一直管照片里的娃娃叫妈妈。”
陈如梭连忙接话:“这一段你都说在忙着案子,到底是什么无头案?说来听听,搞不好又是它们干的。”
季子禾说:“一个小女孩,妈妈在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这回她爸爸也死了,虽然有疑点,但是实在是没有什么证据,准备定性突发性疾病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