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有些荒凉,往来的行人不多,买卖铺子也半开半关着。/p
朱重八一身布衣,带着几个亲兵在街上逛着。/p
“都他娘的快过年了,也不见点人气儿!”/p
朱重八一边逛一边摇头,庐州原来多繁华的城池,一场仗下来,老百姓惊成这样。这市面没个一两年,恢复不过来。/p
打仗归根到底打的还是钱,城池能保留多少元气就保留多少。不然,都给祸害了,这城池只能越来越完蛋。/p
小五,早就看清楚这点。/p
从占定远开始,就没破城祸害过百姓。/p
一想到朱五,朱重八就觉得头疼欲裂。/p
道衍说要杀小五,可是没说啥时候,也没说啥手段,更没说细节。/p
而朱重八在经过几日思索之后,心中还是有些犹豫。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犹豫,如此的遇事不决。/p
真坐看乱起?还是给小五报个信?/p
想到这儿,朱重八心中再也没了闲逛的念头。/p
“去,到旁边糖铺子给夫人买几斤糖。可怜见的,吐得嘴里都是苦水!”/p
亲兵按着头盔往边上跑,跑到糖果铺子门口喊,“大帅,没开!”/p
朱重八不在乎的挥挥手,“砸开!”/p
“开门!开门!”/p
哐,哐,哐!/p
亲兵的刀把在糖果铺子的门板上砸的响亮。/p
这家不是不开了,而是看着有当兵的过来,给关了。/p
街边,一处民居的二楼,一个眼神冰冷的看着带亲兵站在路边的朱重八。/p
他,席应真派到庐州的死士,赵德彪。/p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青衣的道人,垂垂老矣面容枯瘦,眼里带着看破世俗的目光。/p
道人看着朱重八的方向轻声说道,“那个布衣的高大男子,就是朱重八!”/p
德彪点点头,附身慢慢弯腰把一个长长的铁管架在了窗户上。/p
等了两天,终于在帅府门口等到了。/p
小和尚不在庐州,就先杀这个在的,杀人不分前后。/p
火铳架好了,点火绳的香也准备好了。/p
事到临头,德彪的手开始有些不自主的发抖。/p
“冷静,冷静!”/p
德彪闭上眼深呼吸,手指触碰冰凉的火铳,就像平时在工匠坊射击那样,让肌肉松缓下来。/p
再睁开眼,他眼中已经没有紧张和犹豫,只剩下一丝清明,还有坚决。/p
“德彪,办好了,你老母妻儿一家老小,下辈子衣食无忧。办不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呼~~/p
德彪吐出一口粗气,头贴在火铳的把手上,眯着眼睛。/p
默念着,当初席应真教过他的话,三点一线。/p
渐渐的,火铳的枪线和朱重八的身影连成一线。/p
哐,哐,哐!/p
亲兵还在砸门,“开门啊,买东西,人都死了?”/p
不远处看着的朱重八,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怒气。/p
看老子来就关门?老子的生意也不做?老子是瘟神?/p
嘶!/p
火绳被点燃了!/p
“让你叫个门也叫不开?”朱重八冷眼骂道。/p
哗!/p
火绳剧烈的燃烧。/p
德彪的手放在了扳机上。/p
哐!哐!/p
“开门,买糖!”/p
嘶!!!/p
火绳快到了尽头。/p
火星亮了,一阵白烟。/p
“你去,砸开!”/p
朱重八身手扯过一个亲兵,手劲太大,亲兵一个趔趄。/p
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