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震天,箭雨纷飞,巨石滚滚,滚木涛涛。
交战之后不到一个时辰,洞马关城墙上下内外已是一片狼藉。到处是两方的人马尸体,掉落的刀枪剑戟,破裂的甲胄碎片,攻防的各种器械。
鲜血染红了城墙与大地,此时虽是烈阳当空。但是在这停战歇息的当口,尸体间飞舞的乌鸦、游走的豺狼野狗在城下关外的尸体之上上享受着难得的饕餮盛宴,毫不顾忌战场清理者的驱赶。
而城关之中的居民尽皆早早的躲在家中不敢外出,只有那些躲进城来的难民蜷缩在街道的屋角之下,或无助的看着天空,或茫然无神。
医馆中的水無颜等人围坐在餐桌之上,虽皆不曾言语,却都脸上或是悲悯或是担忧之色。鸿娜拉不时的看向外面,道:“山友哥哥带着朱刚强大哥前去军中医治伤兵,如今也不知怎样了?”
只是对于鸿娜拉的话语,却是没有人你能够回答。
与此同时,洞马关的城楼之上浮西征与众将领此时聚在一堂。所有人的甲胄之上都带着鲜血,有的更是负伤在身缠绕着绷带,尽皆面带凝重之色。
浮西征环顾了一眼堂中众人之后,问道:“如今我军伤亡与器械损耗如何?可曾统计出来?”
“秉关令,此时我军伤亡一千五百余人,其中重伤三百余人,轻伤五百余人,阵亡八百余人,尚能战之士不足五千人。箭矢除已下发之外,库中尚余两万余支,雷石滚木尚余半数;火器、炮弹等物因尚未曾动用,且余百车之数。”一名将领出列回道。
不过他说完之后还不待浮西征开口,一名负伤的将领便走了出来,对浮西征拱手后有些不满的问道:“关令,此前我等为何不用火炮、火器应敌?”
浮西征见此却并没有对这将领发火,而是回答道:“有梁国此来有携带大型火炮,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远非我们的火炮能比。此前他们尚未使用,估计是有试探之意。想来接下来的进攻之中其必将使用。我等需留些弹药,已做应对。虽不及对方火器,但总能应付一二,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浮西征的话语落下,众将无不沉默、黯然。
而此时,城外有梁国的军营之中。中军幕府里,有梁国的将领同样聚集一堂。季星成端坐主位左右各环抱着美姬,其余将领分坐两边。
一名将领此时正拱手向季星成禀报道:“秉少将军,如今我军伤亡三千余人,箭矢、云梯、冲城车等物损耗三分。”
季星成听了将领的禀报之后不以为意,亲了口自己环抱的美姬之后说道:“这浮西征果然有些本事,不过此前不过是试试这洞马关是否如朝中所言的易守难攻。如今看来却有些门道。不过待到下一阵将父亲从金坪上国弄来的二十门神威炮使将出来,一切都将是土鸡瓦狗。”
场中众将领许是皆知晓神威炮的,听到季星成的话之后尽皆点头。
其中黎国强听到季星成下一阵便要用上神威炮之后,灵机一动,急忙出列对季星成拱手道:“季将军,不知下一阵可否让末将来指挥这神威炮。”
其他将领闻言顿时后悔自己反应慢了,错过了这个白捡功劳的机会。
季星成捏了捏美姬,而后看着黎国强说道:“好,看着你为我寻得两位美人的份上,明日这机会便让由起来。”
“多谢将军。”黎国强闻言满脸笑成的菊花模样,而后接着说道:“为将军效命乃是末将的荣幸,待到洞马关城破之后,末将必将尽收洞马关中逆民,送于将军账中调教。”
季星成闻言大喜,而后于黎国强默契的相视一眼。而后账中便传出了季星成满意的笑声“哈!哈!哈!哈!好!好!好!”
于此同时,洞马关后的官道之上,一辆金玉绫罗装点打造的马车,宽约八尺,以驷马驱驰在官道之上。前后护卫着上百名护卫,不过有不少护卫此时皆有伤在身。
“混账!!!”
此时行进中的马车里忽然传来一阵暴怒的嘶吼,听的外间的护卫闻言无不一颤。
而马车之中,动弹不得的银践德平双眼通红的看着眼前跪在的宽人铁,而宽人铁只得将脑袋深深的埋下。
银践德平看着跪倒的宽人铁,咬牙切齿的说道:“宽老头,你必须给我弄死他们给我报仇!”
“少爷,非是老奴不愿为少爷报仇。实在是老夫无能,奈何不得他们。而今紧要之事,乃是护卫少爷回都城医治才是。”跪在地上的宽人铁闻言,语带请求的回道。
然而银践德平对此却是并未听入心中,故自说道:“废物!你奈何不得,便不能取些机巧?一旦洞马关城破,任他再厉害又能如何?还不是得没在乱军之中?”
听到此言,跪倒在地的宽人铁顿时冷汗直流,抖索着劝解道:“少爷,这洞马关毕竟是我有鸿囯的城关,如此是否有些不妥?还望少爷三思。”
“哼!洞马关?有鸿囯?与我何干?本少爷难得好心为其运送补给,却落得如此下场。”银践德平当即暴怒道。
“少爷…”
宽人铁还欲再行劝说,却被银践德平无情的打断。
只听到银践德平接着说道:“你若不讲那贱民狗头带回。便等着回去为你一家老小收尸吧!!”
宽人铁闻言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银践德平。
然而银践德平见此却是施施然的继续说道:“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