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_(文豪野犬同人)【太中】苦果。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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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 1)

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钱包里的现金还算是充裕,正午时节的这个城市也依旧是有着一种泛白的色调,似乎看一眼都觉得提不起劲来。

太宰治找了一家法国餐厅,进门的时候手机屏幕亮起提醒他下午两点有场见面,于是便在服务员小姐的带领下找到了一处靠窗且无人的角落里坐着。手中拿着的菜单厚重又精致,上面的印刷工艺很复杂,算是对得起这家餐厅的格调,但是太宰治看也没看只是点了满满一大盘的蜗牛,随后将菜单还给了对方,说大概这样就够了。

森鸥外的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正在听着大厅里真人演奏的小提琴曲等着上菜,接通之后毫不掩饰自己口吻里的扫兴和嫌弃,对方已经很习惯他的这种口气,因此也没有过多指责,甚至不曾提到这已经算作是冒犯的行为,只是问他人在哪里。

“你担心什么,我又不可能迟到。”

“没有一次准时的太宰君似乎并没有任何资格说出这种话来。”

“那又能有什么办法,毕竟你也只能干等着吧。”

“干脆我请你吃午饭吧。”

“行,正好我在吃法国菜,你过来买单。”

森鸥外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满满一桌子的法式焗蜗牛,他颇为无语的坐下看着太宰治,而对方也并没有关心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是拿起了刀叉一副食指大动的样子。

因为不管怎么讲森鸥外喜不喜欢都不是他所愿意去关注的事情,银色的叉子插进了一只蜗牛壳中柔软的肉的时候,对方才开口说话。

“怎么突然想吃这个?不点别的菜吗?”

“并不想,如果森先生不想吃的话那就更好,我就不用一会儿再点一份了。”

“好歹是我出钱请客,稍微有点自觉好吗,太宰君?”

“我们难道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关系吗?”

太宰治对着餐桌对面的森鸥外笑了出来,而两个人之间是一盘一盘做法不一的蜗牛菜。穿着白大褂的那位医生好像颇为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于这个问题并不作回答。也因此他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吃他的蜗牛。

舌头能卷过那柔软的嫩滑的肉质,软体动物本身就带着一层分泌出来的粘液,所以那一层外皮几乎等同于最光滑的果冻,咬下去的时候那种口感却不同于人造食用的膏体,明显的肉体纤维会被牙齿撕裂,从中挤出的汤汁落在舌头上,吸吮着细长的那一块肉,似乎光是含在嘴里用唾液包裹着都觉得心旷神怡。

太宰治用自己的舌尖抵着,完整的一只被轻轻咬在牙间却并不咬破,他含着这块肉直到已经过了口感舒适区后,才一点一点的嚼碎。

他就像是用老旧的石磨磨碎放进去的所有东西一样,等待着那块软体动物的肉都被磨成了碎渣,里面的纤维中包含的肉汁都再也挤不出一点之后,才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肚子里,开始品尝下一只。

他与森鸥外认识挺久了,算得上是熟知但是关系并不算好的那一类,非要说是什么关系的话,大概也就是——

“好歹我们之间是‘医患’,想要好好看病下次麻烦提前说明情况,如果我不打这个电话我想你能一直面对这几盘蜗牛到天黑。”

“是吗,但好歹我是付过钱的,作为被雇佣方忍受我的任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啊,似乎很有道理,但我是有拒绝的权利——话说为什么突然想吃蜗牛了?”

“大概是,因为没有壳的话基本上就是蛞蝓了吧。”

吃完后与森鸥外一起坐在诊所房间里的太宰治颇为无趣的把玩着从后厨摸来的一块空掉的蜗牛壳,看着对方在本子上面写写画画,上面的内容也大概就是他的记忆中某些重要的点,比如从死者唯一在回忆里露出的深蓝色的眼睛,粉红色机车的车牌号,那把作为凶器的匕首的型号,和其他边边角角方方面面的东西。

这一次他跟对方说了新的记忆,大概是前些日子里突然回忆起来的,里面的他与死者走在路上,雨后的城市湿润且充满潮气,沥青马路的颜色都因为被雨水打湿而变得深沉,边缘长着不少的杂草,他当初指着上面一直看起来刚从泥土里爬出来的蛞蝓,对着身边的人说,你好像它啊。

是很没品的垃圾话,没品到对方听了都不为所动,但最终似乎还是觉得这垃圾话过于糟糕,便双手插兜抬起一条腿踢向了他的屁股。

——“所以说,如果对方像是蛞蝓的话那肯定是很糟糕的人吧,能被我用这种东西来形容的人应该是被我讨厌的类型——那我到底为什么会杀了他啊?难道是因为太过讨厌、再也找不不到这么令我讨厌的人所以决定杀了他吗?虽然听起来很像是我会做的事情但实际上我才没有这么傻——不对,如果是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的话,或许为了留住这个还算是有些兴趣的人而避免他被其他人杀害。但权衡利弊的时间应该很长才对,我不应该这么急着下手?”

“这种事情要问你自己了,我只是个脑科医生,可不负责心理疏导啊。况且以太宰君的大脑来说如果去看心理医生或许并不是医生帮你,而是你会把对方给祸害了吧?”

“哇,好过分的发言,你这是在向你的患者本人抱怨吗?”

“当然只是陈述事实,即使并不清楚你的死者是谁,但我已经开始同情他了。”

“这有什么好同情的,同情他明明都已经被我杀死了,可是我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记住他的人反而忘记他了吗?”

“啊,这么说来,应该被同情的该是你才对。”

森鸥外用钢笔点着自己板子上所记录的那张纸,坐在转椅上靠着后面的椅背上的医生用手臂支着自己的头,房间里的窗户拉上了百叶窗,但依旧有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打在地上,印着一条一条的光斑。

对方的眼睛似乎在这种光线昏暗的地方反着光,太宰治一点都不觉得这种环境令心情压抑,他听到对方这样的话显示愣了一秒,随后抬起头睁着自己那双泛着红的眼,对着面前的这个人露出了一个颇为明朗的微笑。

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大概是都知道什么样的话能说什么样的不能说,但由于关系紧绷却又无法形容,所以即使心里清楚却也会经常踩着线。虽然说记忆里的被他杀死的那个人才应该是太宰治最讨厌的存在才对,但如果没有对方出现的话,或许森鸥外就能荣登第一的宝座。

“我曾说过,太宰君,我们很像。”

“真是抱歉啊森先生,我一点都不想和你这种恋童癖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是吗,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处在混乱记忆中、甚至不能确认其真假的词而跑去餐厅自虐一般吃蜗牛吃到吐,仔细琢磨的话你这种类型应该是比你口中的恋童癖还要变态吧。况且这两个虽然是同一品种但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

“这么说虽然没错,但是一般来讲没有了壳的蜗牛基本上看起来和蛞蝓无二吧?不过真要是这么来看的话,那么蛞蝓大概就是失去了躯壳与皮囊,没有任何可以缩进去自欺欺人的地方的可怜虫,暴晒在阳光下就会脱水而亡,接受任何的冲击都没有外部可以缓冲。这些其实都无所谓,反而是作为一个软体动物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装置,只有自己分泌出来的一层粘液才最不可思议。”

“那么——”森鸥外抬起眼睛直视着他,就像是看待一个非人的生物,这种目光让太宰治觉得自己被冒犯,但应该来说他们两个彼此彼此,所以也没有什么出声提示的理由,“你是为什么称呼他为蛞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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