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郝萌之事,陈宫亦来了火:
“郝萌心藏奸邪,死前反咬,正是为了让我与主公离心。主公不信我,屡屡不听我的策言,今日更是将我晾在门外,出言侮辱,这岂非正中郝萌那贼的奸计?”
吕布更恼:“郝萌放着其他人不攀扯,非要攀扯你陈宫?他怎不攀扯张辽,不攀扯高顺?”
他站起身,逼视陈宫,“你当我不知?当年你引我入兖,不过是利用我对付曹操,好叫你与张邈控制兖州。若非后来时局有变,你又怎会效命于我?恐怕在你心里,布就是一无谋武夫尔,何足投效?”
陈宫心中一震。
吕布这段话,道出了他心底的隐秘。
可是……这如何可能?以吕布的智略,怎么可能看得如此通透?
陈宫终于恢复了少许理智,察觉到其中的蹊跷:“此话是何人与主公所说?”
吕布粗声道:“是我心中所悟,并非他人之言。”
陈宫下意识地否决:“这不可能!”
吕布大怒:“你这是何意!莫非说中了你心中之事!”
陈宫很想打自己嘴巴一记,改一改这快嘴的毛病。
“主公息怒。方才那番话实乃无稽之谈——宫相信将军绝非随意论罪之人,故有此一问。”
吕布虽然消了点气,对陈宫的隔阂却没有丝毫减轻。
他正准备让陈宫下去,门帘又一次被掀开,吕布的夫人严氏身姿袅娜地进门,身后跟着一个托着漆盘的侍女。
“妾给夫君送补汤来了,还望夫君保重身体。”
夫人严氏正值韶华,貌美而纤弱,尚带着一分少女的天真。
吕布见到夫人,眉眼都舒展了几分,将桌案上的杂物全部推开:
“夫人也坐,随我一同用点。”
将这一场景看在眼中的陈宫不由愕然,逼迫自己低下头,掩去自己眼中的情绪。
可他的额角却是青筋直跳,心中升起荒谬的猜想。
下一刻,这荒谬的猜想,变成了事实。
只见吕布毫不避忌地搂过夫人严氏,对着陈宫道:
“陈公台,你来与我夫人说说,你口中的‘布之风流韵事’是怎么回事?”
陈宫立即道:“我未曾说过。”
严氏掩唇笑道:“前些日子,尊夫人与妾说——恩郎在外与数个部将的妻妾有染。陈先生若未说过,尊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知?”
陈宫:???
作者有话要说:陈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我太难了。
第135章内宅
陈宫被这一口从天而降的黑锅砸得两眼发黑,他肃声道:“夫人莫要与宫顽笑,宫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内子谨慎恭顺,亦不可能凭空辱没主公的清白。”
严氏笑容渐冷:“陈先生认为妾在污蔑你?”
陈宫口中发苦,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并非此意……只是,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严氏不理他的争辩,凤眸倒竖,转向吕布:
“陈公台乃是夫君的谋臣,若无此事,妾为何要凭空污蔑陈公台的清白?夫君与妾一荣俱荣,妾何至于做出这等‘自断臂膀’之事?”
“夫人莫气。”吕布连忙安抚严氏,转头对陈宫横眉冷目,“你还想狡辩?这抹黑本将声誉的荒谬之语,若不是出自你之口,难道还是本将自己给自己倒牛粪——自毁声誉?”
不等陈宫再次辩解,吕布已做手势送客,“你污我声誉,把我比作好色之徒,到底安的什么心?念你功高,且再饶你一回,回府思过去吧。”
便叫人来,把陈宫赶走。
陈宫满心憋屈地回到家。他的妻子闻讯而来,在房门口迎他进屋。
陈宫见到妻子,忍气道:“你从何处得来吕布辱人妻妾的消息?为何不告诉我,在严夫人面前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