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道:“不快不可啊,此人心机太重,留在建康之外,危险。”
封尚道:“那么接下来你如何打算的?”
谢重道:“我要再见老师,一刻都等不得了。”
封尚道:“你与尊师,何时相识的?”
谢重道:“未及舞象之年。”
封尚道:“那时陶先生怕是有而立之年?”
谢重点点头,又饮了一盏。明明是好酒,他饮了便像是苦水一般。
封尚道:“尊师心中好似有解不开的结,未有家室,也好似没有亲人,只有顾将军一位挚友。”
谢重道:“老师半生坎坷,又遇到我这个逆徒,甚是悲苦。只是我对老师之心,天人可见,事到如今,他还是不肯接受。”
封尚道:“无法受人真心的,又岂是他一人。”
谢重道:“听子彧此言,也是为情所困啊?不会是我那小叔叔罢。”
封尚开始没听懂他所指何人,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谢珝啊!一口酒入喉,差点没喷了。
忙摆摆手道:“没,没有。”
谢重道:“却是无情也动人,他的心中没有别人。”
封尚以为谢重指的是桓玄,便道:“是啊,我这也是白费心思,他们很相配。”
谢重道:“大逆不道,我与老师名为师生,其实乃是知己,他与王孝伯那是父子之情,怎能相提并论。”
封尚一下子没听懂,惊讶在原地,半晌没做声。
谢重道:“当初他入王府虽是家门之过,可是毕竟是战场上的遗孤,谁养大,自然认谁做父,不必扣个天大的帽子在祖父头上。那王恭才是他真正的父亲呢,可是这厮却动了情,真是枉顾人伦。”
谢重又饮了一杯道:“如果不是他出谋化解徐州之困,琰叔父早就家法处置了。”
封尚听完了这番话,只觉心中翻滚,不能平复,又不知道究竟为何纠缠,正茫茫的,小沙弥来报,娘子回庵了。
作者有话要说:舞象之年即使十八岁。
舞象,真是让人浮想连,片啊!~
第52章
支妙音不解,这封二公子已经如此的离不开她了么,三日未见,便这般热情起来,惹得她疲累难耐,从榻边爬向了春凳,还是没有被放过,直至昏厥。
夜里的风凉,吹动了帘帐,也吹醒了榻上的妙音娘子。她张开美眸才发现,自己睡在封尚的臂弯之中,只是这轩窗,不知何时支了起来,寒气入内。
封尚双目圆睁,像是若有所思,也像是心滞郁结,臂中之人爬起了身,他也没有眨眨眼。
支妙音道:“何事如此难以令人置信?”
封尚这才有点反应,道:“若是你明知道做一件事是要失败的,还会去做么?”
支妙音道:“天下男子皆薄情寡性,若是我得不到之人,宁愿毁了他,不能天下人负我。”
封尚道:“若是他心有所属,羁绊难转呢?”
支妙音道:“一个不留,统统绞杀。”
封尚道:“若是那人已死呢?”
支妙音道:“若是真心相负,如何都敌不过一个死人的,必定是颗苦果。”
封尚道:“若那人为我无意中杀死的呢?”
支妙音道:“可惜啊可惜。”
封尚道:“为何可惜。”
支妙音道:“你果然心有所属了。”
封尚想起她刚才的统统绞杀,干吐了口,道:“非也非也。除了娘子,封尚绝不敢动情。”
支妙音笑了笑,道:“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