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俊臣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当你怎么了?原来只是这种小事。我不是说了么?丢了就丢了,再买一个就是。你该知道,重要的不是物,而是戴着它的人。”
他神色温柔,看得郁婷婷愈发感到胸闷。
他对她好,她该更开心才是。可是,她现在很矛盾,虽说是为了保命,但和一个基本算是陌生的男人做那种事,她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两人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龙俊臣就被她催着进了浴室梳洗。
郁婷婷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手微微颤抖。
此刻仆人都已经退下,郁婷婷听着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为了排遣心中的恐慌,她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倒了满满一杯,仰头一口饮下。
酒精既然可以麻痹神经,就让她放肆一醉吧。
龙俊臣走进卧室的时候,郁婷婷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
她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微翘着,如蝴蝶的翅膀微微扇动,泄露了心底紧张的情绪。
听着他的脚步由远及近,她的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直到他翻开被子上了床,郁婷婷猛地睁开眼,毫不避讳地盯着他。
她的脸色发白,唇颤抖着,眼里满是惶恐和防备。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触到床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立刻冒出了白彦侵犯她的场景。
他冰冷的眼神,恶毒的话,粗暴的动作,像山一样沉的身体恶狠狠地压住她,毫不留情地刺穿她的身体,几乎要将她撕碎。
如果不是因为少年时对他的幻想仍然隐藏在心底,她怎么会因为他的威胁任他宰割?
潜意识里,她对他还是抱着一丝期望。
只是事到如今,期望变成了空想,一切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心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龙俊臣略带关怀的话语一瞬间将郁婷婷的神智唤了回来。
郁婷婷笑容苍白,眼神麻木:“不舒服?怎么会?我好得很呢!”
龙俊臣看着他,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行,我得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说着,翻开被子就要下床,可他的手却被郁婷婷拉住了。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娇弱,你想太多了。”郁婷婷可不希望大半夜的麻烦他跑来跑去,若是让龙茉知道了,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对付她。
那个女人长相有多乖巧,手段就有多毒辣,她一点也不像触怒她。
龙俊臣被郁婷婷制止,听了她的话还是怀疑:“真的没事?”
郁婷婷尽量笑得轻松:“骗你干什么?”
他盯了郁婷婷一会儿,看的郁婷婷很是不自在。
她的脸微微泛红,额头上沁出几滴汗,龙俊臣见了,反而笑了起来:“你在紧张什么?”
郁婷婷一僵,却听到他接着说道:“那么……。我们睡吧。”
这句话无疑是某件事即将开始的暗示,该来的总还是要来,怎么逃都逃不掉的。
郁婷婷咬咬牙,神情仿若慷慨赴死的战士,很是悲壮。
她紧紧闭上双眼,感觉一重阴影罩在眼前,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微微颤抖着。
——看样子,酒喝一杯还是不够啊,应该灌两瓶试试的。
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可是,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
龙俊臣只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便自顾自地睡了,只有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没有松开。
吊在胸口的一股气终于咽下,郁婷婷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身旁酣睡的男人。
黑暗中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
有一瞬间,一句为什么几乎脱口而出。
可是她立即反应了过来。
他是龙俊臣,不是白彦。
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有区别的,何况,龙俊臣和庄心怡之间是相爱的未婚夫妻,而不是她和白彦一样的关系,那么肮脏不堪。
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危机的解除并没有让她安心地睡去,毕竟床上多了一个人让她有些不习惯。
她很久没有跟人同睡一张床了,白彦每次做完都毫不留恋地离开,对待她,如同一个妓女,没有感情而言。
真正爱自己的,只有妈妈。
幼年她总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进了白家依然如此。直到妈妈嫁给白叔,她只能一个人睡。
她睡不着。房间布置的那么温馨,却因为黑夜无法带给她任何温暖和安全感。
她穿着垂着长耳的绒毛兔子拖鞋跑去找妈妈。
直到现在,她还能记得妈妈当时一张严肃的脸孔。她说:“婷婷,你已经不小了,该学着长大。阿媛和阿彦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有了自己的房间,我怎么没听人说他们因为没有人陪着不敢睡?”
新房的门在她面前缓缓关上,郁婷婷垂着脑袋,一步一步挪回自己的窝。
拖鞋踩在地板上,走廊里传出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