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听说香港龙氏这一辈的龙茉不简单,但是女人毕竟是女人,总有弱点。而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男人。
传说作为龙氏继承人的龙俊臣遭人陷害患了重病,被剥夺了继承权。为给龙俊臣治疗,兄妹两人移居曼谷。事实如何外人不好下断论,但龙氏内部争斗由来已久,到底是为了疗养还是迫于家族压力养精蓄锐等待反击还不好说。
况且在这个道上混,兄妹情意比起利益往往脆弱的很,往日也没听说过龙茉与龙俊臣相处多么融洽。可龙俊臣一出事龙茉却“不识好歹”偏要站在龙俊臣一边,放弃龙氏里的重要职务陪他在曼谷疗养,甚至不惜一切巴上了日本军火商伊藤,她的图谋不言而喻。当然,前提是龙俊臣值得她那么做……
白彦侧着脸,唇角缓缓勾起。
明的不行,还可以来暗的……
被龙茉送出门,白彦坐上门口的车子,车子发动,缓缓驶向大门。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车正好从外面驶了进来。两车相错的一瞬间,白少的眼突然危险的眯起,森冷森冷的一片,直直盯向对面那辆车子里的人。
——很好,郁婷婷居然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手捏的“咯吱咯吱”的响,白彦冷笑一声,对司机道:“掉头。”
、第十九章对峙
“俊臣,你知不知道,现在坐在你身边的人,到底是谁?”郁婷婷的声音如轻烟一般,幽幽响起,回荡在安静的车厢内。
搂在她腰间的手似乎僵了一僵,随之,抬起,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抬起她染着血污的脸颊,轻轻擦过。
郁婷婷不动,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的眼。
他的眼很黑,如海一般深邃包容,飘着一抹淡淡的笑:“被吓到了么?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郁婷婷闭眼,又缓缓睁开:“我很害怕,怕的想说真话。”
龙俊臣的手一顿,缓缓收起手帕,专注地注视着她的眼。
两人的视线久久对视,久的时间仿佛停止一般。
直到车子在门口停下,龙俊臣才微微挪开眼,偏头静静的笑:“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你所谓的真话。”
他的笑容有些无奈,仿佛在安慰一个偶尔淘气的孩子。这让郁婷婷有种原来自己表演的很成功的错觉。
——瞧,她想说真话的时候反而这个男人不信了。
郁婷婷缓缓的摇了摇头。
她的手很冰,指节僵着,心跳有些快,因为她终于要说出隐瞒着的秘密了。
她张嘴,两片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龙俊臣好整以暇的拿笑眼看她。
郁婷婷咬牙。
当她如此认真的想要说出一个事实的时候,倾听者却摆出这样一种敷衍的态度面对她,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颓然的叹了口气,片刻,转身拉开车门,弯腰下车。
“龙俊臣。”郁婷婷回身,夕阳的余晖倒映在她褐色的瞳仁里,焕发出一抹坚定的光芒:“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是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庄心怡。你爱的她,已经死了。”
郁婷婷说完这句话,如同等待行刑的犯人一样,缓缓的闭上了眼。
压抑的心终于释放,只是这一刻,来的这么艰难,在她即将死亡的一刻,她才能真正解脱。
瞬间仿佛被冻住,一切是那么安静,她似乎听到了风的声音,也许,下一刻,迎接她的将是轰鸣的枪声。
“郁、婷、婷!”
这个声音如同冰冷锋利的锯齿,瞬间破开凝固的等待的时间,以一种鲸吞的姿态猛烈席卷过她的所有神经。
郁婷婷的身体狠狠一颤,心脏仿佛承受不住施加于上的压力一般瞬间停摆。
不……不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根本顾不上龙俊臣的反应,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色加长版奔驰旁,他扶着车门,身影一如既往的优雅修长。俊美的,如同艺术家精心雕琢的塑像。
当他缓缓的摘下墨镜,用那双狭长迷人的桃花眼冰冷的注视她的时候,她仿佛被丛林中最危险的猛兽盯住一般,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白……白彦……”她的唇哆嗦着,脸颊瞬间变得比雪还白。
心中的惊痛和怒火如草一般疯长,一下子延伸到四肢百骸。
就是眼前这个人,她曾那么信任他,爱着他,可是,他却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到地狱!
他是恶魔,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她不该遇上他,如此,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
她的手紧紧攅起,关节处因为用力过猛全都泛白也浑然不觉。
郁婷婷的反应似乎出乎白彦的预料,他眉梢轻挑,双眼眯起,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后,薄薄凝霜的双唇,吐出一串不带感情的话:“勾引人的本事长进了?怎么,还傻站着干什么,要我亲自抱你过来么?”
就是这种语气,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他永远不知道他自以为是的诋毁多么伤人。
郁婷婷深深的望着他,怒极反笑:“白彦,够了,既然已经把我丢弃,就不要再在我眼前演戏。这么做,很好玩么?”
说完这句话,她转过眼,抬步想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