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峰？”

“青峰，就连黄濑都看出了你的不对劲，你还不想说实话吗？”赤司拿出了作为前captain的威严。

“说了又怎样？”青峰松口了。

“所以你真的又要对黑子做什么吗？”赤司的眼中出现了这阵子以来消失了的狠戾。

青峰略显疲惫地扒着头发，有气无力地答道：“不，我不会了。”

一次的失去已经让他痛彻心扉了，再来一次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那你为什么？”赤司也有点疑惑了。

青峰没有回答，悲伤浸满了他的双眼：“那是因为我本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这两天却越来越折磨我。”

“忘记的事情？”赤司也是越来越糊涂了。

“小青峰，难道你？”黄濑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得老大，“可是，为什么？之前我想告诉小黑子克丽丝的事情的时候你明明还那么反对，现在到底？”

“是的。”青峰苦笑了一下，“我有多自私我知道，前两天刚刚知道他最喜欢的人不在了以后，你知道我，我有，多开心吗？”

青峰笑得放肆却满是悲哀，眼中的泪一点一点地凝聚了起来，然后慢慢流出，就像他的心一样，他自己在心上划了一小道口子，任由血一滴一滴流出，疼痛从不曾断过，或者说他就是想用这疼意来提醒自己是多么地龌龊，他能自私自利到如此地步，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那样痛苦，他却只能顾及自己的感受，他的的确确是庆幸着的呀。

“所以那个时候我是绝对不能让黄濑告诉哲真相的，他最好就这样忘了那个人，永远不要想起来才好。”

放大了的心中的魔鬼，连自己都会觉得害怕。

听到这，黄濑也苦笑了一下：“所以有那么一瞬会觉得小克丽丝的死真的是太好了。”

“黄濑。”赤司摇了摇头，这就是人性，谁也逃脱不了，他自己也是。

黄濑用手捶着胸口，带着哭腔：“大家都是同样的。扪心自问，我明明是最知道小克丽丝是和小黑子一样温柔的人，可是，我还是那么想了，我，真的，真的不想放开他！”

“黄濑，别哭了。”赤司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他是没有想到他会为了青峰说到如此地步，毕竟他们算是竞争对手吧，然后赤司抬头对上青峰的视线，但他逃开了，赤司忍下心中的怒气，“你明白了吗，青峰？”

青峰却仍然是摇头：“不，我跟你们不一样，我的罪孽要更深重才对，我有太多的事情做错了。”

“比如？”赤司挑眉，如果青峰这次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赤司就要按照他自己的方法来处理了。

青峰咬着唇，下唇上出现了印子，他还是无法开口。

“小青峰，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无法说出口？”

青峰缓缓地抬起右手，握成拳，再松开：“就是这双手，我用这双手打了他一拳，毫不留情，用尽力气的一拳。”

“你对小黑子？”青峰□□子的事情，黄濑只是略有耳闻，原以为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那个时候的青峰真的可以对黑子下重手。

赤司已经不知道他们还需要用多少果来偿还他们当时种下的因了。

“那个时候的你不过是听从了我的建议罢了，说到责任，我该跟你对半分才是吧。”

“不！”青峰一口否认，“赤司你只是给了我一个建议，下重死手的那个人是我。”

青峰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一下比一下重，恨不能捶出血来。

“是我！是我！你只是给了我一个建议，是我自私地为了自己所谓的未来对黑子下了重手。是我，从来都没有别人！”

“哼——”赤司的眼中写满了嘲讽，“所以说，之后命令黑子离开我们的我是不是就罪无可恕了？”

“小赤司，你……”

“但是我不会沉溺于那样的痛苦之中，我要赎罪，但是绝对不会放开他！”

坚定的语气是他许下的誓言，他从不会否认他对他造成的伤害，他不会逃避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但是他更要保证的是他绝对会把幸福重新带给那个人。

青峰却还是不能放下：“不，你只是言语上，我是实实在在动了手，那一拳，他，他应该还回来的，包括他的双腿……”

“那么小青峰你是决定要离开小黑子了吗？”黄濑黑着脸，质问，“如果你决定了的话，那么现在你就可以离开了。”

青峰不可置信地看着黄濑，他又看了眼赤司，赤司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黄濑说的。

“我……我……”

离开？唯有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去做的。

“既然做不到离开的话，那么小青峰有些事情就不必那么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