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没去过杨书彤老家,甚至在听杨书彤说起那个地址时,都透着一种极其不愿意去的气息,太偏僻了,大概就是那种被拐卖了,这辈子都别想凭自己的本事出来的那种地方。
但杨书彤小的时候一直是在城里长大的,江霖自打认识她时,只是听她说过,自己有一个极为偏远的老家,但这好像还是江霖所知道的,她第一次回老家。
临走之前,杨书彤还在手机上与他说,给来的地址连个几排几号都没有,她都怀疑是不是一群人住在山洞里。
然后江霖让她闭嘴了,别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不是说了不用给我剥螃蟹吗。”江霖挂了电话一低头,我的妈,一整碗剔好的蟹肉,肉质晶莹,垂涎欲滴。
而且这次没有碎掉的壳。讲道理江霖是心动的。
“蟹肉明天留着煮粥吧。”江霖嘀咕了句。
“不行。”却被顾先生拒绝了,“你吃。”给你剥的就得你吃,给谁吃都不行。
江霖不敢逆着他,让吃那就吃吧。
·
“瑶天柱怎么还断了。”漓霆问着坐在对面的周谨行。
“啊?不知道啊。他们说轰一声就塌了,毫无征兆。”周谨行是真不知道,但周谨行对于对面的漓霆持着鄙夷态度,“那你想知道随随便便不就知道了。”
漓霆挑眉冷眼看他,“我没去看天道。这次的事不对劲,我若是看了天道,不一定以后还能帮上你们。”漓霆只能模糊的知道事情的大体走向,但若是想仔细知道这事谁做的,哪天会出事,谁会遇害,需要从天道里仔细窥探。他并未去做,因为一旦做了,意味着漓霆对于今后有关此事的所有事情都需要保持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很难插手去管。
周谨行:“但问题是,还有两个月,试剑会就开了。”试剑会的地点就在瑶天柱底下,柱子一塌,正好把比赛场地砸了。周谨行去的时候正在修,但看着是正日子比不了了。
漓霆:“那就延期吧。半年怎么也能修好了吧。”
周谨行搞过一阵基建,估摸着是差不多。但瑶天柱修起来应当是费时费力一些,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瑶天柱不修好,试剑会是开不了的。
规矩就是如此,但定规矩这人就在自己眼前坐着,只是似乎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漓霆:“灵力动荡的震源找到了吗。”
周谨行:“找到了几处,没什么规律,像是无差别攻击。没看出什么意图。也没在附近找到什么可疑的人。而且虽说是震源,但这么多感觉都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一个。”
漓霆:“金库呢。”
周谨行:“安稳的,再者金库有没有事,问小泽你也该知道。”
漓霆:“问他?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个金库了,问他能有什么用。等下啊,我接个江霖电话。”
·
江霖的家里,在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因为一个狗窝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起因是晚上谁睡狗窝。虽然到现在江霖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吸引人,但事情发生过快,他已经无法制止。从客厅抢到厨房,从厨房回了卧室,江霖起初是懒得理会,觉着闹够了就该消停了,自己窝沙发上一边看戏一边吃西瓜。
但俩人从晚上八点,在家里跑到了晚上十一点。江霖半个西瓜都拿勺子挖着吃完了,一大一小还满屋子乱窜。
“二位,咱够了好吗。”
没人理他。
江霖摇摇头,又坐回去开始吃西瓜。
年糕抱着窝一边跑一边从喉咙里发出不满意的呜呜声,那上蹿下跳的看着江霖一阵心惊胆战。身后六个顾连泽对其进行包抄,围堵,拦截。依着顾连泽的心思,这要不是江霖家里摆件多,怕不小心砸了碰了,他早抓着那个兔崽子了。
六个顾连泽,江霖一个人还在感谢他没把最大的那个放出来。
眼看着就要凌晨十二点了,江霖是越看越心烦,“年糕你给我把我放下行吗。”
“我不!我放下他就抢走了!”
然后紧听着顾连泽喉咙里发出一阵威胁似的低吼,六个顾连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立体声。江霖其实没见过他如此,那低吼有些慑人,让人听着不寒而栗,但只要一想到这声音的起因是因为一个狗窝,江霖就觉着不像话。
于是江霖就拨通了天帝电话。
漓霆:“你那边有点吵啊。”
江霖:“…啊,我就想问问,我家因为一个狗窝打起来了怎么办。”
漓霆:“别问,问就是动手揍他。”
江霖:“…”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