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疯样,我这辈子是忘不了了。”叶宏图幽幽戳了下赖御痛处。
赖御双手交叠于胸前,身子向后倾,腿不悦搭在饭桌上,问道叶宏图:“怎么没去宴上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望着赖御脏兮兮的鞋底,叶宏图擦了擦嘴角,再无胃口。
手帕往桌上一扔,朝赖御道:“我爱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你管的着吗!”
“管不着。”赖御放软了语气,伸手从袖间掏出茶包,推到桌上与叶宏图道,“这是半路停下时,从那对老夫妻的茶馆买的,茶醇香厚,想必你也没喝够,送你一包。”
叶宏图疑惑望着茶包,没回复赖御,着身旁的人收了起来。
赖御举着茶包,没给仆人,继续聊道:“你虽在后方,应该也听老先生讲过他们的故事吧。”
叶宏图失去了耐心,起身夺过赖御手中的茶包,回道:“听过了。”
说毕,茶包往怀间一塞,匆忙去了后堂,不再与赖御白话。
一众人见叶宏图心绪不对,便跟着回了大堂中只剩的赖御。
赖御凑近手心一闻,还有股子茶香。
撇着嘴,朝着叶宏图离去的位置频频点头,静言思索着什么。
“父亲根本没在归程的队伍里。”身后,叶秋白拎着包裹走来。
想带的东西本就少,叶秋白收拾的很快,恰巧听到了赖御用茶包套叶宏图的话。
“那他能去哪儿呢?”赖御直接说开来,头按在双腿,摸着下巴的青胡茬思索个不停。
看叶宏图那样儿,明显了是遮掩了什么。
“你不怕我跟父亲告密?”叶秋白一偏,打断了赖御的思索,极为认真问道赖御。
怎么说,他也姓叶。
听毕,赖御嘴角微微一扬,冥思苦想的兴致转回到叶秋白身上。
放下搭在桌上的双腿,赖御逼近叶秋白。
叶秋白静立不动,冷眼瞧着赖御作势的样子。
说到底还是知根知底,知道赖御不会做甚,也多亏了赖御始终如一的性子。
赖御也自知,嬉笑着抢过叶秋白肩上的包裹往身上一跨,另一只手顺势捞过叶秋白的肩膀,半推半就着向门外走去,毫无威胁道:“你还想告密?看来今晚得好好收拾你一番。”
听毕,叶秋白的脸唰的红了起来。
冰块不是不化,只是未触到热意罢了,叶秋白脸皮薄的很。
假势咳嗦了几声,叶秋白装作未听到的模样,躲开了赖御的胳膊。
手握上了阿束,叶秋白加快步子,兀自向前走去。
赖御紧跟在后头,使坏道:“天热了,脸热的发红也是常事。”
尾音刚落,前头的叶秋白已经快走出街道胡同口,步伐是愈来愈快。
赖御兀自啧笑:“就这脸皮还跟以前一样,薄的很。”
吹着口哨,赖御愉快跟上叶秋白。
月已升至最高空,今夜圆月,戌时正明亮着,穿过窗棂,整齐的光影打在空地上。
微弱的烛光抵不住寂寞,自熄了顶上的火。
一声微小的嘶吼,传至门前便消转殆尽。
只惊醒了屋中仅有的一人。
三道兀的睁开眼睛,登时没了半点睡意,快步来至床榻,一把捞起还在梦魇着的五迷,轻拍着他的后背顺气。
五迷紧紧抓着三道的前襟挣扎了会儿,睁开泪眼婆娑的眼睛,轻喊了一声:“三道……”
“我在这儿。”三道一脸肃穆的回道。
不等五迷缓气,便将他拉开,语气生硬问道:“为何要去阮颜殿偷画!”
怜悯是一回事,探知真相又是另一回事,三道分的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