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就是想想,对这大叔,他是有点怂的。于是他随便报了个挺远的夜市,窦寇也没反对。其实去哪儿靳成都无所谓,就想车开久一点,这样就能和窦寇处的时间久一点。
“少吃宵夜,对胃有负担。”
窦寇每次话都不多,但靳成总觉得他有股“爸爸”的味道,啰里啰嗦的,不讨厌就是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爸爸”这种生物是什么样的。
“知道了大叔。”他咧嘴,眼角带勾似的对窦寇抛了个媚眼。
窦寇有点不自然地转过眼神,靳成憋了一肚子笑,心情好到了极点。
两人在密闭的车里,在这宁静的夜晚一路往西。两边的霓虹灯呼啸而过,流动的光线在他们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这一刻靳成心里有未知有期待,更多的是欢喜和安稳,仿佛正慷概激昂地和意中人奔赴天涯海角。
作者有话要说:窦·行走的荷尔蒙·寇
他宠是真宠,我都羡慕了。
☆、别怕
夜市在市中心,是出了名的深夜美食街,上过好多次电视,所以作为这座城市的文化象征,这块市政规划了好几次也没能拆了。
热闹是热闹,地方也是真小。车都只能停到几百米开外的旧小区里去,还黑灯瞎火的,大半夜从里面走出来实在有点吓人。
靳成有个拿不出手的毛病,从来没对别人说过。他怕鬼还怕黑,这一点也不光彩。所以他不去鬼屋也不敢看恐怖片,对外一律宣称这玩意儿无聊幼稚,实际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这会儿靳成怂了,走路都差点顺拐,贴着窦寇战战兢兢迈着小步。
黑暗里窦寇闷笑一声,摸狗毛似的撸靳成脑袋:“别怕。”
他的嗓音很低,但很有质地,在黑暗里显得尤为性感,顺着皮肤爬进靳成耳朵里,像□□一样炸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麻。
靳成觉得自己被低估了,但他偏还就没法拒绝窦寇这副要笑不笑的调调,被吃得死死的。于是靳成烦躁地一把挥开他手说:“看不起谁呢!”
他咬紧牙关大摇大摆往前走,突然路边草丛里,半道窜出来一只猫,“嗖”的一条黑影掠过去,把靳成吓得一蹦三尺高,死死扒住窦寇胳膊不放。
可怜的猫也被吓了一大跳,怪叫着往树丛后面躲,过了会儿又怯生生地露出半个脑袋偷看他们。
靳成还有点记仇,对它做了个鬼脸,可惜猫看不懂,低吼着对他露出獠牙,背弓直绷出一道弧度。
窦寇叹气说:“别吓它。”
他蹲下身平视那只小猫,说来也怪,那猫居然战战兢兢从绿化带里出来了,瞪了窦寇一会儿就过来蹭他裤管,气得靳成嗷嗷叫。
“我吓它?那是它吓我好么?!”
靳成拔高音量有点委屈,好一会儿看窦寇笑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耍了。靳成气急败坏地往外走:“对我就是怂,没胆儿,不经吓!”
他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自己在窦寇面前的形象早没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窦寇过来牵住他手腕,轻轻捏了捏:“别闹。”
靳成抿嘴,觉得老男人对他和对猫简直一个态度,他捏着自己手腕的那块皮肤,已经烫得快要烧起来。
夜市很乱,有卖衣服的、卖手饰的,也有给人画肖像的,当然主要还是卖吃的。各种小推车在路中间蜿蜒向前,一溜排开,中间零零散散摆着几堆油腻腻的桌椅。摊主隔着油烟满头大汗地吆喝着,用尽十八般武艺招揽生意。
靳成去偷看窦寇脸色,他有点担心他不舒服,因为这儿实在是和窦寇大衣西裤一本正经的样子格格不入。
好在窦寇看着也不太在意。
靳成把臭豆腐和糍粑往窦寇手里一塞,让他在空旷地儿等着,自己又跑过去买炸鸡和奶茶。排队时候,他忽然发现窦寇身边多了好几个姑娘,嘻嘻哈哈地互相挤兑,胆儿大的就过去要联系方式了。
靳成心里很不舒服,扎了根刺儿似的,奶茶也不要了,直接捧着炸鸡窜过去。他挑了块大的,咬一口,递到窦寇跟前问他吃不吃,他知道周围不少人都在观察,他就是故意的。
他也在等窦寇一个反应。
窦寇窦寇深深看了他一眼,在他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靳成的脸“唰”一下很不争气地红到耳根。
姑娘们不无遗憾地窃窃私语走开了,窦寇又摸了一把靳成头发,这次他没躲开,因为心情好,很高兴,心里寒冬腊月的的噼噼啪啪开了一山坡的花,美滋滋。
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就赶紧假装看别的摊儿,一溜烟跑了。
但他没来得及跑远,就很不巧地迎面撞上一个他很不想见的人,叫郑什么玩意儿,他不记得了,和他是校友,同级同系,一个自命不凡的富二代,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嘲讽他,因为他心里的女神暗恋了靳成一年多,靳成却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