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_臣万死陛下万受 - 火灭小说吧
首页

搜索 繁体

分卷阅读15(1 / 2)

张放自领下他这份意,且教家僮带回书信一封,内中惟诗一首,乃前朝陆龟蒙所作《别离》: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杖剑对樽酒,耻为游子颜。

蝮蛇一螫手,壮士即解腕。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

果是有志之人!且其尚留话:“此番离别无需伤怀,他日成大功回朝,再共聚酣饮!”

南宫霁闻之不禁苦笑,待他功成名就,自己还怎敢深交?!

十一月初,宫中再传噩耗,沈淑妃薨逝,身后追赠贵妃,施恩其族,不在话下。

二皇子虽幼,却至孝,为母居丧,哀戚过人,绝食多日,竟至昏厥。至病愈,进为豫国公,然皇子以居丧却之,上勉强不得,只好留待年后再论。

沈妃新丧,二皇子却因祸得福,恩遇更甚以往,虽是常理,然宫里朝外的猜议也日渐加重。

事到如今,南宫霁自不希望东宫现何闪失!毕竟他与太子已算得相知,越凌心性虽说古怪些,然绝非暴戾,今后纵然做不成个威服天下的英主,然为个守成的仁君倒也绰绰有余,总不至搅翻天下,涂炭生灵;二皇子越植却城府过深,虽当下尚年少,然凭日常点滴,也不难看出此人生性苛厉,且阴鸷自大,若为人君,恐非天下苍生之福!

而太子与二皇子之间,似乎也越来越微妙。

这日南宫霁陪太子游罢后苑,路过宁华宫,便劝他去探一探二皇子。

越凌道:“前日不是才去过么,再说他的病已好了,不出几日便可回资善堂,何须多走这一遭?”

南宫霁心叹无奈,若说太子的缺处,首当便是任性执拗,明知今上望他这做兄长对弟多显几分关爱,然他偏要明着忤逆!二皇子自病休以来,太子只上月去探过两三回,虽说二皇子的病并不打紧,且他二人相见也着实无甚话说,然到底他这般淡漠,教旁人看在眼中,不知又起多少流言。

此事传入天子耳中,自又不讨好。

前几日御驾驾临资善堂,忽问起《唐书》读得如何,又问太宗之功过。太子一一答了。今上犹觉不满,道:“太宗之过,仅是穷兵黩武、败征辽东一事么?”

太子道:“太宗虽是英主,然并非圣人,怎能无过?只是功大于过,既要为贤者讳,则若偶有小失,臣以为但可不论。”

上冷哼:“如此说来,太宗玄武门诛杀嫡亲手足,也是无足提起的小过么?”

太子闻言虽诧异,然略一沉吟,便道:“此确是大过,太宗彼时杀兄夺嫡,乃是犯上作乱之举,只可惜。。。”本欲言“可惜高祖老病失势,不能奈何之”,只话未出口,却闻南宫霁在后轻咳了声,便心念一转,道:“可惜此时大局已定,旁人也奈何不得!”

上闻之厉声道:“弑兄夺嫡?!唐太子荒淫骄奢、心胸狭隘,欲戮手足在先,遂遭此祸,也是应当!”

众人皆为此言惊出一身冷汗,恨不得即刻替太子谢罪!

岂料越凌却丝毫不见畏色,尚淡定对道:“爹爹只问太宗之过,臣如实答来,乃就事而论!至于唐太子是否该死,臣以为还当另作他论!”

众人闻此言,皆有泰山崩顶之感,只以为天子此番震怒是难免了。

官家当下脸色阴郁。实则他方才,本意只欲警醒太子一二,不想一时激恼,前后竟出此矛盾之言,反教太子戳破,自是半难堪半恼怒。遂沉吟半晌,才道:“太宗虽有过,然尚不失为一代贤君明主,吾倒不望汝能有所及之,但只不似那唐太子般不器,便也罢了!汝且好自为之!”言语间,怒意似已渐消,与其说训斥,此倒更似一番悉心教诲。

越凌拜道:“定不教爹爹失望!”

官家苦笑一叹,捋须摇头:“汝这等倔性,倒是随了何人?”

原说太子的性情,确有几分乖戾。是非利弊,他心中自然分辨得清楚,却偏过分执拗,但不合心意处,是如何也不愿屈就!

南宫霁常在宫中,身为旁观者倒看得分明,今上实则并非对太子全无关爱,只是父子性情相近,面上皆过于淡漠。再说光凭捕风捉影便料定今上已生废立之心自是妄猜!今上并非糊涂之人,所谓知子莫若父,二皇子纵是一时圣眷隆厚,然而其性情资质如何,想来为父的自然明了于心!而所以他父子间似隔阂难消,还事出有因。

此事原委,南宫霁大略还是由张令其处听得:三年前,今上忽而不豫,数月不能视朝,宰相陈湜乘机把持朝政,以致内外不宁!内官、宣政使李继中借机向皇后献策,欲拥立太子,奉今上为太上皇!岂料此事为人所告发,李继中受极刑,宰相陈湜等也一并获罪,皇后虽再三自清,无奈官家疑心已起,盛怒之下,欲废太子!皇后无计,竟投缳以证清白,而此刻朝中反对之声迭起,官家这才压下此议。皇后彼时虽自尽不成,然惊惧之下,未出一年便郁郁而终。太子越凌当时年方十一岁,却遭此横劫,想来教人唏嘘!

第21章擅离

京中的日子一日同似一日。

终于又到隆冬,南宫府却在此时迎来一位远客---南宫霁的表兄李琦!

李琦如今已脱离母舅家,自为营生了。此次前来,是为在京中一试商机!遂第二日便拿着洛阳大贾赵世瑜的荐信逐一走访医馆药铺,几日下来,果真谈成四五桩买卖,约好年后送货来京。因是首回,还须有人为之担保,他自便想到了南宫霁!二人当下细算了算,万一失约,所赔约要七八百贯!

南宫霁遂戏言道:“我这身家都教你拿去抵押了!”

李琦道:“汝可要潜心求求上天,祝祷我上京一路安顺,否则误了时期我可不管。”

南宫霁笑道:“吾有何妨,无非抵上这所宅子,里外都是天家赐的,便是做了赔,也不亏我一分!只是此事万一教家中知晓,定拿你痛打几百板子!”

李琦笑道:“若是如此,我也认了,区区几百板子,倒还受得住!”

南宫霁嗤道:“真正是要钱不要命!”

说笑过后,南宫霁却又转回愁眉。李琦先前已与他转达了父母之言。分别逾一载,德崇夫妇思子心切,说来无非是些体恤之话,再便是叮嘱他谨慎处事、好生上进,皆非要紧,然南宫霁听来,心中却多感触,且又闻母亲入冬复发了旧疾,成日卧床,心下自极惦念,只恨不能朝夕侍亲疾于榻前!

然而愁烦的却还非仅此一事:母亲有言,他年岁已长,婚事不宜久拖,为今便只惟两计,一是除此婚约,再求今上另为赐婚;二是将朝云送来汴梁!至于大礼,可待日后归蜀再行。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