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朱问忽然皱着脸说道,“我有点想…呕…”
“卧槽!”惨被殃及的江灼拎着衣摆跳了起来,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衣服上那湿淋淋的一片。
贾雨青也吓了一跳,赶忙去把朱问扶住,而后跟江灼一块把他架着朝厕所走去。
包厢里顿时就冷清下来,只剩下谢决和苏锐两个置身事外的在大眼瞪小眼。
“小谢同学。”苏锐将麦克风递给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之前…为什么突然出国啊?”
谢决的手顿了顿,忽然觉得他递来的麦克风出奇的重,想了想,他才回道,“因为觉得留不下来了。”
“你刚才向我和猪猪的道歉是真心的吗?”苏锐含笑问道。
“当然。”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苏锐点点头,“其实你不用跟我们道歉,反正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还是朋友。”
闻言,谢决的心里不禁一暖。
苏锐继续说道,“但是灼哥,他后来去伦敦找过你整整一个月,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他说,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了。”
一时间,谢决都不知道应该先惊讶于江灼来伦敦找过自己还是应该先疑惑自己和谁在一起过了。
“谢决。”他压低声音喊道,“你多少也知道灼哥他爸的作风,为了不联姻,他把所有的继承权都放弃了,今年他那个私生子哥哥就要继承他爸的公司,你…”
话到一半,江灼忽然推门走了进来,见房间内气氛有些诡异便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我帮小谢同学点歌呢。”苏锐接道,而后还煞有介事地问道,“你刚才说哪首来着?”
他十分配合地报了首歌名过去,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凝重得很。
江灼去伦敦找过自己,那他应该是误会自己跟周之越在交往了,所以,他是带着这个误会等了自己四年?也是带着这个误会,依旧为了躲避联姻而放弃继承权?
实在有些可笑。
“猪猪呢?”苏锐转头看了看门外后问道。
江灼回道,“贾雨青陪着他坐在大厅醒酒,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苏锐点点头,“我送他们两个回去好了,你跟小谢同学反正同路,我可就不管了啊。”
语毕,三人便各自收好东西朝外走去。
小雨花已然变成了倾盆大雨,像泼似的连成一片砸下来。
苏锐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于是三人便在电梯口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雨点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声,几乎是数年难得一见的大雨。
江灼将他往后拉了拉,以免飘进来的雨滴将他打湿,“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说完,他便抬起一手挡在头上朝着停车的位置跑去。
雨势如倾如倒,不一会儿车便停在了门口,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江灼似乎还有要撑伞来接他上车的架势。
谢决赶紧自己跑着钻进了车里。
就这么点路,衣服都湿了大半,他不禁转头看了看江灼,这才发现他的头发都已经湿漉漉地顺到了脑后,简直像是刚从游泳池里钻出来的。
“雨太大了,我们晚点走。”江灼看了看眼前连雨刮器都来不及扫开的雨水说道。
谢决轻轻地应了一声。
江灼转头看他一眼,“苏锐跟你说什么了吗?”
他只顾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他说什么了。”江灼稍微压过来问道。
这么点大的地方,他实在避无可避,只好与他四目相对,“江灼…为什么在我走了以后,你才觉得继承权没有我重要?”
近在咫尺的距离,江灼神情的那一瞬空白被他收入了眼底。
“如果我当时没有走,你应该就不会取消联姻的事情了吧?”他继续问道。
雨珠一串串打在车上,所有的窗户都被模糊了,以至于让人感觉像是远离了尘嚣,处在一片净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