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水冲刷着卧室的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辛莞裹着薄被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身旁的床是空的,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木质与雪松气息,那是属于秦淮川身上的味道。
不知怎么的,大脑又自动回放起先前的画面。
男人平静冷淡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着。
“明天我会搬出去,这个房子,以后就留给你了。”
“不用。”她冷声拒绝。
像是在赌气,非常极其冷冽地再次强调:“这是你的房子,既然已经分手了,我也不会占你的便宜,明天一早我就会搬走。”
她说完转身就要去衣帽间收拾行李。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分手了,这样的场景,她几乎是轻车熟路就能再演一遍。
事实上,这应该是他们这五年来第三次闹分手了。
只不过前两次提分手的是她,而这次却换成了他。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分手大概是在三年前,那晚刚好是平安夜。
他那天刚从欧洲出差回来,在好兄弟祖杨家喝酒,结果喝醉了,半夜两三点给她打了几通电话,一上来就各种表白,硬是把她吵得不行,第二天他一回来,她就直接跟他提了分手,后来鉴于他又是赔罪又是送礼,还主动要求跪键盘,并罚写了两百张悔过书,她才终于肯原谅他。
第二次分手是在一年前,他们和几个朋友自家房车去海坨山看日出云海。
那晚他们选择了搭帐篷露营,本来大家约定好要早睡,第二天四点一起去山顶看云海,结果半夜某人就开始不老实了,搞得她睡眠严重不足,第二天他也没叫她起床,就跟着几个朋友去看云海了,结果她醒来后才得知错过了看云海的时间,气得她回去就不理他了,任他怎么送礼赔罪,她硬是跟他冷战了足足一个星期,才终于原谅他。
她睁眼看着空旷的天花板,闭上眼又翻了个身,还是无法入睡。
她越想越气,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
明明是他做错事了,他还理直气壮提分手?
搞得她好像多委屈他似的,哪有这个道理?
早知道她刚才就该把自己的思路理清楚再跟他吵,就算要提分手,那也必须是她先提出来啊。
凭什么他以为她想分手,就先帮她提出来了,他谁啊他?
一想到明天还要搬出去找住处就头大。
胃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她以前肠胃不好,刚搬来和秦淮川住那会儿,因为成天绝食,常常一天不进一粒米,再加上她以前也有过浅表性胃炎,后来就渐渐拖成了慢性胃炎。
后来有次半夜突然胃绞痛,秦淮川二话不说立刻送她去医院急诊,第二天又做了胶囊胃镜,最后被诊断出弥漫性胃炎。
那时她还在上大学,秦淮川怕学校里的饭菜口感不好,于是每天会派人给她定时送去午餐,一有空就去学校接她一起吃饭,并且经常为她煲汤熬小米粥,养了整整半年才把她的胃调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