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教授既欣赏又紧张。/p
不会被他看吗?/p
不会被他鄙视吗?/p
戴教授的担心,一直等他做了半个时之后,才慢慢平静下来。/p
刘牧樵配合得极好。/p
不急不缓。/p
刘牧樵作为一助,既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不到位的动作,干净得很。/p
手术干净,有时候是对手术医生的一种很高的评价。/p
有的手术医生,术野很乱,而有的医生的术野,非常的清晰,筋膜是筋膜,血管是血管,清清楚楚,层次分明。/p
这种手术做下来,心情会很愉悦。/p
而很脏的手术,助手和主刀都有一种压榨感,心情很糟。/p
戴教授平常的手术没有这样干净。/p
今,在刘牧樵的整理之下,术野格外的清晰。/p
这才是好助手。/p
手术不紧不慢做了3个时了。/p
突然,视野里的血液涌了上来,很快就淹没了整个空腔。/p
戴教授嘴里骂了一句,卧槽!右手就伸进去了。/p
他这是在徒手止血。/p
二助的吸引器也伸进去了,想快速吸干血液。/p
但是,很显然不是一个血管。/p
你吸多快,他出多快。/p
戴教授明白,又遇见了上次那种情况。/p
虽然他能够临危不乱,但是,他也是人,怎么可能不紧张?他压力很多,有几次,他其实都处在崩溃的边缘。/p
外科医生最怕病人死在手术台上。/p
死在手术台上,不清,道不明,最后一句话总结,手术失败。/p
手术失败,从道义上讲就是手术医生的责任。/p
戴教授弄了不到一分钟,没信心了。/p
“刘牧樵,你有办法吗?”/p
刘牧樵:“让我来吧。”/p
完,就把手伸进了胰体背后。/p
他把手放在胰体后面感受了一下血液流动的方向,很快就压住了出血部位。/p
前后只有十几秒钟。/p
“这么快?”/p
这不是提问,是惊叹。/p
戴教授根本就想象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p
刘牧樵把手术主刀交给戴教授。/p
手术继续。/p
不过,半个时后,戴教授的脸色突然变了。/p
“老杨啊,麻烦了。”/p
戴教授对他的搭档,今做二助的主任医师。/p
“怎么?”/p
“腹主动脉粘连很严重。”/p
“啊?!”/p
这就是一个严重的问题。/p
得简单点,这台手术前功尽弃,做不下去了。/p
手术中途放弃,也是一种不想见到的情况,遇到通情理的家属还好,遇到所谓法律意识很强的病人家属就麻烦了。/p
“谁去和病人沟通一下?”/p
“周,你去。”/p
周是三助,一个副主任医生,年纪也不了,38岁,没有晋升指标,还要做几年副主任医师。/p
在医院,等级是极为森严的,副主任医生,在主任医生面前,喘气都要心,遇到麻烦事,下级医生做炮灰,那是理所当然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