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凛那几乎急红了的眼睛,营生哪里敢耽搁,立马是去找卫启了。他跟在傅凛的身边那么久,还真的没有见过傅凛对哪个女子那么上心过。
傅凛看到丫鬟已经是拿了衣服过来,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略略思考片刻,傅凛还是背着手出去了。
他站在廊下,不言地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内心却是乱的很。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面乱是因为夏初桃,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觉得那么地烦躁过。
是什么时候....
傅凛背在身后的手不禁一紧,尽量让自己安静下来。
“将军,你身上也是湿透了,别在这里站着了,去换身衣服吧。”
一边的小厮上前,略微担忧地说出了口。
傅凛这才是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果然是狼狈不输夏初桃。傅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点头。
“也好。”
换好一身衣服之后,傅凛一直站在塌前看着双目紧闭的夏初桃,屋里燃着定神的香,倒是让他原本烦躁的心境安定下来了一点。
此时,卫启终于是收伞急匆匆地带着药箱进来。他原本是以为傅凛身体抱恙,这才是火急火燎地赶来,结果却是没事人那样地站在塌前,不禁是一愣。
“怎地那么迟才来?”
傅凛的眉间带着一丝的不悦,似乎对卫启到的速度很是不满。
“你也不看这天下的雨到底有多大,那山上的路是泥泞又是难走的。”
卫启听到傅凛这么说也是心里有些不服气,不由地耸了耸肩,嘴巴里面嘟嘟囔囔地回了一句。
傅凛看到卫启身上斑斑点点的雨渍还有鞋履上的泥土,倒是能够理解一点卫启了,也是将心里面的不耐往下压了压,没有再怪卫启。
“过来看看她的身体如何吧?在雨里跪着晕过去了。”
说着傅凛就让开了一步,卫启觉得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傅凛这般焦急地喊自己来。结果这才上前没有几步,就看到躺在傅凛床榻上双目紧闭的夏初桃。
“是她?”
他自然记得这是哪天遇到的那个可疑的女子,只是未曾想傅凛居然已经跟她亲近到了这般的地步,如此地伤心?
毫不夸张地说,他跟在傅凛的身边行军打仗那么多年,还未曾见到傅凛对一个女子那么地上心过。
“怎么?不治?”
傅凛扬眉,语气都高了好几个度。
“治,治。哪敢不治。”卫启真的是无话可说了,这还是傅凛头一次因为一个女子对自己那么恶劣的语气。
他只能够是提着药箱来到了塌前,在夏初桃的手腕上垫了一块布,仔细地给夏初桃诊起脉来。
卫启的眉头微微地皱着,随后才是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下来,对傅凛道,
“严重倒不严重,可能只是在雨中久了体力不支,稍微有些感染风寒的痕迹,但是不难,我开个方子抓药即可。”
说着卫启便来到了桌前,等小厮研好墨便开始写方子。傅凛对卫启的医术很是信任,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也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但是躺在床上的夏初桃却是在自己的心里面很是不屑:你才感染风寒了,我身体底子那么好,淋淋雨就能感染风寒?
可笑!
但是装还是要装下去的,夏初桃依旧雷打不动地在床上躺着,看看这两男的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可以听一听的八卦。
将方子写好之后,卫启给傅凛过目了一遍这才是交给了小厮,让小厮按照自己写的方子来抓药。
小厮退下去之后,卫启才是边把东西放回自己的药箱边慢慢悠悠地道,
“看来将军在意这个女子不是一点半点啊,一个愁字都要写在脸上了。以前可从没见你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过。”
“听说昨晚将军可是新婚小妾都不要,直接就是奔向了这位姑娘这里啊。”
听到卫启这么说,夏初桃的心瞬间就是动了动,她突然有些在意傅凛会怎么说,赶忙是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什么。
想到之前傅凛这么着急地来找自己,再这么急冲冲地将自己带回来找卫启过来诊治,怕是心里面紧张得不得了吧?
但是夏初桃没有想到的却是,傅凛沉吟片刻,面色不改,直接就说了一句,
“于我有恩罢了。”
夏初桃内心的粉色小气球漏了一半的气,又听到傅凛继续说,
“更何况昨晚的事情是我的过错,反倒是连累她了。”
夏初桃心里面的粉色气球已经是瘪了,这傅凛会不会说话?
“对了。傅凛这个时候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
”那碎玉不是什么省心的料子,居然让她跪在雨中那么久,你待会还得备点上好的药粉,给她的膝盖上药,免得留下什么疤痕。”
“啧啧啧。”
卫启不得不感慨傅凛对这个夏初桃的万事俱细,难免唏嘘,但是在看到傅凛那几乎能够杀了他的目光之后,卫启连忙是改口道,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