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拿着一卷谍报恭敬的递给刘欲说道:“将军,关中的烽火台狼烟四起,据说是从蓝田而起,一路如火如荼飘向武关,国都告急,根本不会顾及我们这种地方小城,何必在守下去?我们还是趁着军力尚存之际携队伍推向西面的巴郡,凭借将军之能,割据一方不成问题,到时候休养生息,在图与楚军对决,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啊!”
显然,刘欲的内心有些松动了,但他身为一郡长官,又不能胆怯的太过明显,遂而说道:“可是我们的身后是曾经效忠了半生的国,若是这般退走,是不是有些……”
参军说道:“莫非将军在此处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刘欲:“那倒没有,哎,到时候在说吧,眼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或许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啊!”
参军:“在下言尽于此,告辞!”
另一边,嬴曦出了南郑,准备走出陈仓入巴蜀,躲避主要战场,由此步入中原以寻章邯,可是刚出城门,就被一黄袍男子拦下,正是那日所遇到的张角!
“你是何人?为何阻我去路?!”
马车上,嬴曦撩帘询问,但见张角盈盈一笑,说道:“嬴曦公主真是好记性,这就不认得在下了?”
“我不是什么嬴曦公主,你认错人了!”
嬴曦脸色一边,然后对车夫说道:“开车,别搭理他!”
“且慢!”
张角说道:“我知道嬴曦公主在找人,或许在下知道章邯的下落也说不定啊!”
嬴曦狐疑的看向他,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昨天的那人是……你想怎么样!”
张角:“没什么,贫道只是不忍公主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子流落市井,故而想要出手相助罢了!”
嬴曦:“谢谢道长的好意,只不过本宫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也不喜欢有外人跟随,何况南郑县尉派人护送我在汉中境内来去自如,何须用得着你张角?!”
“呵呵,来去自如?凭这几条杂鱼么?”
张角并指成剑,右手拂尘挥动,将派来护送嬴曦的几人打倒在地,而后一招点在车夫的胸口,车夫顿时动弹不得,只见他抬手便要去抓这母子二人,正在此时一把折扇飞过,不偏不倚的打在张角的手腕上,赫然是论道大会上的曹子休!
“可恶!儒家小辈,竟敢妨碍我!?”
张角的手腕被扇子打的红肿,故而一怒,将左手背在身后,恶狠狠的盯着他,只见曹子休一副懒散的样子,对张角这般责问不屑一顾,淡然的说道:“逍遥子先生的高徒,也算是前辈了,何须欺负一个弱女子?”
张角瞪着他说道:“怎么?我道家人宗行事,需要经过你儒家过问?!”
“那倒不必!”
曹子休说道:“只是之前我欠了赵姑娘一份情,特来偿还而已!”
曹子休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支判官笔,张角见状冷笑道:“多管闲事!那好,就让贫道试试你学了伏念几成的手段,竟敢如此大胆!”
张角说罢打出一击【道术·雷罚】
曹子休判官笔横扫将其化解,但张角冷笑一声,施展大周天行气法,周遭顿时金光乍现,此时追过来的陈子昂喊道:“他也会【梦蝶之遁】他这是障眼法!”
“啰嗦!”
曹子休怒骂一声,便不顾安危冲了前去,张角嘴角微微上扬,扬起拳头砸在他的小腹,调侃道:“资质不错,就是人蠢了点,谁跟你们说发光的就是【梦蝶之遁】了?再回去练上几年吧,再见了!”
张角一击打退曹子休,便驾着马车一路向东而去,他们道家人宗因为之前参加过反秦联盟,所以逍遥子命他助项悍早日攻破汉中,故而才来到尚儒斋参加什么百家争鸣论道大会,实则为了探听秦国虚实,本以为没什么乐子可找,但因为嬴曦的出现,让张角顿时来了兴趣,因为比起依靠情报,似乎把秦国的公主抓了更有用!
若借此威胁秦帝,那他将会得到更多,并且章邯当初与晓梦串联一气,导致人宗道统几乎覆灭,这仇他无论如何也要报!
此时马车已经开出了好远,在颠簸中,嬴曦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快放了我们!”
张角:“放心,现在还不是要你们命的时候!”
于是乎他们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便从南郑疾驰到了西城附近,其后并未有追兵,一是追不上,二是着实不清楚张角究竟是个什么路数,在西城安顿下后,张角把他们母子二人锁在一处民居内,而后便想着去布局,他先是写了一封信,并且差人把信联合象征嬴曦身份的发簪送给章邯,若要想赢曦活命,便在明日午时初一个人去城西东南十里的一片浅滩,而后又刻意把章邯的行踪暴露给守备在西城的刘欲,如此一来,他仇也报了,人也抓了,还查不到他脑袋上!
入夜以后,张角拿出逍遥子赐给他的一把桃木剑,虔诚的朝着它拜了拜,说道:“师父,晓梦道法以入化境,徒儿杀不了她,就先将当年涉事者章邯拿来祭刀!而后在将这女人交给项羽,如此我人宗复兴之路便近在眼前了!”
“哼,拜神拜鬼,拜的还不是你心中的那份欲望,说的那么好听,无非就是给自己的野心找个借口而已!”
嬴曦与章云被困在一起,见张角这般絮絮叨叨一番,故而忍不住出演讥讽,此时张角恶狠狠的说道:“你这妇人懂什么!在胡说八道不给你们饭吃!”
嬴曦:“谁稀罕!”
章云:“母亲,好饿啊……”
嬴曦:“饿也没办法,现在只能祈祷南郑的官员能顺利的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