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老娘眯眼看他们干活，又问：/p

“你们拿啥给猪子洗的？看起来像是有点用。”/p

宋春光见她追问，也不瞒着，实话实说：/p

“就兑了点石灰水，好像能消毒？”/p

王富贵老娘点点头，干瘪的小老太太站在朝阳里，也染上点悲悯沧桑的佛意。/p

“我也弄来给我家猪子洗洗。前进媳妇，还有别的招儿不？你也教教大娘，回头大娘给纳几双好鞋垫你穿。”/p

宋春光把脏水泼得远远的，拿眼神问弟弟跟侄女。/p

宋春安无所谓地一耸肩，意思是，说不说随她。/p

宋瓷累得坐在马扎上缓神儿，更不管这些个事。/p

她目前体力不足，就算有心多弄些样本来比较研究，也只能是想想罢了。光是姑妈家这两头猪，就已经够她累的了。/p

宋春光见状，想了想，委婉地说：/p

“大娘，我也不瞒你，我这真是死马当活马医，瞎折腾呢。/p

这个是我娘家弟弟，那是我弟弟的闺女，今年才四岁。/p

孩子聪明，拜了老师学医。她老师懂针灸，教了孩子点皮毛；孩子胆子大，又孝顺，听说我家猪病了，就试着来给扎几针。/p

其实就是个练手的意思，没敢惦记着真能治好。这么点大的孩子懂个啥啊，你说是吧大娘？”/p

王富贵老娘眯起眼去瞧宋瓷。/p

这一看只觉得逆光里的小姑娘身披金光，跟菩萨跟前的小仙童似的，瞧着就有福气！/p

“那能不能，也给我家猪子扎上两针？随便你们咋样练手。”/p

宋春安听这老太顺杆爬的话，微微沉下眉眼，毫不客气拒绝：/p

“不用了，有这两头猪足够我闺女玩了。”/p

王富贵老娘还想再说些啥，就见大队长又领着乡里技术站的人来了。/p

“猪咋还留着呢？这还垒上圈了！瞎胡闹！赶紧都处理了！”/p

夏技术员是个小年轻，工农乒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自恃有知识有技术，想着先在小地方的技术站刷点资历，就等着找机会往上升呢，没想到就遇见这样糟心的事情。/p

最烦的就是这些不听话不配合工作的无知村民！/p

“王大队长，昨天你可不是这么答应的。”/p

夏技术员懒得跟村民废话，直接找上能管事的大队长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