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几乎夜夜都醒到天将明,难免会精神不济。他自认为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这个细心的小徒儿给看出来了。
??青竹这样关心他,他自然高兴,可是为此就甘愿给他欺负……想到这点,玄婴心里又复杂极了。
??这时青竹忽然靠近过来,眼睛仍不大敢看他,却主动说道:“师尊,你的衣裳弄脏了,脱下来我去洗了罢。”
??她深觉重病之时让师父操心,先前又常常外出不在,如今难得有机会尽孝,身体痊愈了,便自觉承担起大部分炊洗洒扫的工作。
??然而对这种超越尺度的贴心,玄婴此刻只有倍感头痛。
??过去还未留心,但是自打两人发生过关系,他就愈发觉得,青竹的礼防观念淡薄得吓人。也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受了寒秋生过多影响。
??当初解毒之事事出突然,她不止迅速接受,还来碰触、吞吐他的性器。这倒也罢了,现今她还毫不介怀地跟他睡在一起,言行举止也没半点收敛,好似脑海之中全无“男女有别”的意识……
??如此的毫无自觉,对他实在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玄婴心下暗叹,极力克制住全部思绪,说道:“不必了。我自己打理便可,你先出去罢。”
??青竹没有多做坚持,听他这样说,便答应一声乖乖离开了。
??房门从外面轻轻合上。
??屋外阳光明媚,正是一派早春好时节,莺啼燕语,仿佛在歌颂着这盎然难休的春意。
??玄婴心头亦徘徊着无计可消的春情,却只能坐在床间,颓然叹息。
??此时此刻,离开的青竹也正在叹气。
??出门之后,她就转回自己房里,宽衣解带,将里外衣衫通通换了个遍。
??换下来的衣裤都被丢进屋角盛污衣的木盆里。
??在她脱掉的亵裤裆部,肉眼可见,残留着一块水渍的痕迹。布料素白,湿掉后的颜色不算扎眼,但是能从贴身那面透出这么大一片来,很明显也是需要不少液体。
??青竹一脸郁郁地蹲在洗衣盆前面,重重叹了口气。
??还好,没有被师尊发现……
??然而等她梳妆停当,做好早饭去叫人时,玄婴房里已然空无一人,再吃好饭出来,房外的晒衣架上就突然挂上了一件湿裤子。
??玄婴不知是何时回来过,如今又不见了踪影。
??——师尊又开始躲她了。
??今早在床上,她真是被欲火给冲昏了头,丝毫也没顾虑到师尊会为此而自责。
??实际上,玄婴抱她不过是无心之失,后来她借机抚慰自己,却是神志清楚,刻意为之。真要算起来,那根本不是玄婴冒犯于她,而是她大大占了师尊的便宜。
??明明是自己做了错事,可是眼睁睁看着师尊为她歉疚,她也依然没勇气道明真相。
??倘若只是冲她发顿火倒也罢了,可是她害怕玄婴嫌恶,怕他会看不起她。
??真是自私……
??想到玄婴起床后紧张的反应,青竹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