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打算要瞒，这是故意做给它们看的。‘你看我们已经决定遣散oftum，只留一个守墓人证明我们曾经存在过，你们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美国身影向后倚靠，上半身超出投影范围消失不见，于是又坐了回来。/p

没人在笑。/p

“我们还有oftum1。”带有俄语味的英语响起。/p

“我们是要延续人类，而不是和周围几百光年的文明同归于尽。”中国身影摇头。“02委员会先前的会议已经同意了，将月球及oftum1一同隐藏。”/p

英国身影犹豫说：“但这样我们等于亲手把这个孩子丢入地狱……他才22，我们不应让他承受如此之——”/p

“我们别无选择。”/p

每个人都走在死亡的路上，路或长或短。他们希望自己的路尽可能长。但当前方的路是无尽的……就没那么令人向往了。/p

“林战。”中国身影转向一旁站立的林战。“将会议内容记录下来，选择权交给他。”/p

“是的习主……03。”/p

……/p

叩叩叩——/p

办公室门被敲响，一颗脑袋探进来。/p

“有事吗？”/p

牧苏语气淡漠。/p

自从若初死后他便一直这样了。/p

林夏硬着头皮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到牧苏桌上。/p

“林组长让我拿来的。”/p

牧苏颔首，伸手拿过文件掀开。/p

林夏小声道：“我听说了一些……”/p

“帮我关上门。”低头阅读的牧苏忽然打断他。/p

林夏果断闭嘴，反身关上门。/p

咯噔——/p

“从外面关。”牧苏头也不抬补充一句。/p

“可……”/p

“出去。”/p

“好吧……”林夏叹了口气，离开办公室。/p

默默看完全部文件，牧苏阖上眼眸，半晌后再睁开，拿起文件离开办公室。/p

对外办公室-组长室/p

牧苏推门而入。/p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桌后的林战笑了笑。/p

牧苏将文件丢到桌上，平静道：“无论拒绝或者同意我不是都要来么。”/p

“但我以为你会考虑很久。”/p

“没什么可考虑的，我答应了。”/p

“不再想想？”/p

“不用想，因为没有拒绝的必要。”牧苏解开oftum成员统一发放的腕表。“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谁也不能杀死我。”/p

林战无言。他清楚，永生不死与其说是祝福，更像是个诅咒。谁都能安息，唯独他不能。他会一直存在，百年，万年，亿年，太阳变为白矮星，超新星爆发，黑洞，宇宙坍塌……他一直都在。/p

不能安眠。/p

“03委员会会给你留一把椅子。如果你想要结束这一切，去试试找它吧。03他们在会议室等你。”/p

牧苏一言不发转身走开。/p

“你不会后悔吗？”身后传来林战的声音。/p

牧苏的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向前。/p

嘭——/p

门关上了，留下的声音在回荡。/p

“我会后悔，但我从不回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