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人灵效大大减弱。
他为了确保安全,大量地将丹气送过去,既然质不纯,那便以量来弥补。
不知不觉间,体内那颗九转金丹已经小了一半,墨玄闭着眼睛,还要继续输气,恨不得将九转金丹全部转入柳彤体内。
“元天,不用再输了,我已经没事了!”
睁眼一看,柳彤已经苏醒,手脚也恢复温暖,墨玄感觉到掌心一片柔腻温润,就像是握着一块暖玉般,舍不得松手。
柳彤坐直身子,感激地道:“元天,这趟可就多亏了你。”
她脸色恢复了红润,肌肤比起往常似乎还要滑腻几分,闪烁着淡淡的晕色,配上原本清丽的面容,显得更加绝色。
雨琴惊呼地道:“彤儿,你没事了,太好了。”
柳彤道:“幻毒已经消散了九成以上,剩下的余毒不足为惧了,小心调理一番就可以痊愈了。”
雨琴喜道:“黑炭头,你是怎么做到的,刚才你不还是束手无策吗?”
墨玄道:“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说话间颇为费力,金丹损失过半对其影响甚大。
柳彤好奇地道:“对了,元天,你是怎么解这幻毒的,也把法子说给我们听听吧,日后对上那周梓也不用再怕他了!”
墨玄道:“我是用九转丹气来驱散幻毒的!”
柳彤大惊,微微张着小口道:“这九转金丹何其珍贵,多少神仙欲求一粒而不得,你居然将丹气分给我?”
墨玄摇头道:“再怎么珍贵也不及师姐你珍贵!”
柳彤粉面一晕,芳心怦然乱颤。
雨琴哼了一声,酸溜溜地道:“要是我也中毒了呢?”
墨玄不假思索地道:“别说九转金丹,就算拿我命也要保住你!”
雨琴白了他一眼,模样甚是娇嗔可人,心里却是甜若吞蜜。
墨玄损了不少真元,颇为疲惫,盘膝打坐起来。
雨琴也坐下来祛除最后一丝雷劲。
柳彤虽吸纳了九转金丹一半的灵气,但毕竟丹气不纯,要完全发挥金丹神效还得丹气提纯炼化,三人便在庙内打坐练气。
过了片刻,柳彤忽然感到体内涌出一股热气,身子十分滚烫,屋里竟飘起了一股清幽的香气,墨玄和雨琴不约而同挣开了眼。
“彤儿,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余毒发作了?”
雨琴忙问道。
柳彤雪靥晕霞,咬着牙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很难受,尤其是后背,又热又痒……”
雨琴道:“我给你瞧瞧吧!”
“黑炭头!”
雨琴娇呼一声,星眸圆瞪,指着门外道:“出去!”
墨玄干笑一声,忙起身往屋外走去。
“把门遮好,这此再敢偷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
雨琴暗中传音警告他,待庙门遮好后。
雨琴伸手替柳彤解开扣子,褪去外衣,随着衣衫的脱落,那股香气更加清晰,温馥甜腻,环绕鼻端不散,闻者欲醉,但芬芳最郁时,气息似乎又变得清淡如兰,沁人心脾。
雨琴被香气熏得有些迷糊,全身说不出的舒服,体内的瘀伤居然全部愈合,再看柳彤背脊,顿时大吃一惊。
仿佛是被九转金丹的灵气激发了身体内最本源的存在,只见柳彤那粉润的玉背上浮现出一朵瑰丽娇艳的奇花图案,茎似莲花,瓣如牡丹,色若玫瑰,蕊像兰花,清雅、娇艳、华贵、幽静……仿佛集世间花色于一体,而在花开瞬间,一股至纯至净之气流转全身,将最后残存的幻毒彻底净化。
墨玄在屋外等待,毕竟损了真元,身子颇为疲倦,靠在墙角坐了一会,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间就掉了下来。
迷迷糊糊间耳边响起一阵朗朗读书声:“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
墨玄睁眼一看,发觉自己趴在私塾门口睡着了,但私塾仍是那个私塾,但景色却已经不在是原来的景色,没有尸骨,没有荒草,墙屋甚是整洁,门匾上写着赵村私塾四个大字,笔锋工整,颇有大家风范。
墨玄疑惑,忙开口叫唤道:“大师姐、二师姐!”
但无人应答,他便往屋内走去,里边根本没有双姝芳影,而是数十个孩童正捧书朗读。
一名教书先生站在屋内,对于墨玄的闯入熟视无睹,领着孩子们念诵:“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那名夫子身高八尺,身着素白儒袍,给人一种干净整洁的感觉,再仔细看他相貌,其年岁约莫三十,面容俊秀,目光清澈,笑容谦虚,端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腰间悬着一把长剑,平白增添了几分刚勇之气。
墨玄心生疑惑,便试着伸出手在夫子眼前晃了晃,那夫子毫无反应,于是又伸手便去拍,谁料手掌竟扑了个空,从那夫子身上穿了过去。
幻象?墨玄暗吃一惊,他可曾经吃足了周梓的苦头,哪敢怠慢,连忙凝神以待。
他环视四周,欲寻出幻境的端倪,但这幻境所散发的气息倒不像周梓的法术,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法能波动。
“丝毫没有法力波动,难不成这布阵之人已经到达无迹可寻,万法归宗的地步了吗?”
墨玄暗自吃惊,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若真敌人有此神通,何必耍这些把戏,直接动手就是。
就在此时,读书声停止了,夫子说道:“书便念到这里,大家去练剑吧!”
那些孩童兴奋滴把沉重的竹卷丢在桌子上,跳了记起来,欢快地朝院子外跑去。
“臭光头,我今天一定要打败你!”
一个虎头虎脑,圆脸男孩叫嚣道。
另一个光头男孩哼道:“怕你不成!”
孩子们冲到院子里,一颗大树底下摆着一排木剑,他们各自抢了一把,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
“全部给我站好!”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跟墨玄年纪相仿的白衣少年按剑走来,严肃地道:“今天不许胡闹,不许私自斗殴……”
话音未落,那边就打了起来,圆脸男孩拿着木剑去戳光头男孩,光头男孩也不甘示弱,举着木剑反击。
白衣少年气得直翻白眼,过去将他俩拎了起来,训斥道:“你们干什么,昨天的教训还不够吗?”
圆脸男孩叫道:“子龙哥哥,你别拦着,我今天就要打败那个光头!”
子龙气得跺脚道:“小虎,你真是不知悔改,是不是皮痒了!”
说罢便扬手欲打,小虎就像块牛皮糖粘了上去,一把抱住子龙的大腿道:“子龙哥哥,你最好了,我昨天刚被老爹抽了一顿,屁股还疼呢,你就轻轻地打,千万别下重手啊!”
子龙哼道:“放心,我不会下重手的,我会下毒手!”
小虎脸色大变,光头男孩拍手大笑,幸灾乐祸。
子龙瞪了他一眼:“小光头,你别得意,这事你也有份,惩罚小虎后,就轮到你了!”
光头一听,脸色大变,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嚎哭:“不要,不要惩罚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墨玄听得也不禁莞尔,这小光头比那小虎还要滑头,也不知从哪里学来这混话。
子龙哭笑不得:“你一个小毛孩,哪来的下有小!”
光头男孩指着胯裆道:“我这里有个小弟弟呢!”
这话一出,其他孩子也哄然大笑,子龙那张俊脸被气得通红,跳起来折下一根树枝:“顽劣不堪,枉读圣人书!”
便要去教训那粗坯不堪的小光头,却被夫子一把拉住了:“子龙,他们都还是孩子,别动粗,要好好讲道理!”
子龙道:“爹,这两个小子实在太顽劣了,不打不行!”
夫子温和笑道:“你小时候不也更顽劣,你可挨过打?”
子龙不语,低头受教。
夫子走到两孩童面前,抚着他们脑袋柔声说教,墨玄担忧师姐安慰,没有听进夫子说了什么,只知道那两个小孩子很快就点头认错,乖乖地跟着子龙练剑。
子龙教的剑术也颇为普通,只是简单的削劈刺等动作,练了半个时辰,孩子们就离开了私塾。
父子二人收拾了一下便也锁门离去。
墨玄试了好几个法子都没有破去这个幻术,不免有些沮丧,见他们父子离开,于是也跟了上去。
走出私塾,外边便是先前看到的赵村,只不过景色一片祥和,人们各自劳作,井然有序。
遇上的行人都微笑地对他们父子打招呼:“赵夫子,下堂了吗?”
赵夫子也含笑朝他们回礼。
父子二人走入了一间宅子,仆人关上了门,因为四周皆是幻境,墨玄直接穿墙而过,并无阻拦。
从那宅子占地甚大,还养有几个家仆,看来家境颇为殷实。
屋内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名身着蓝衣的清秀少妇怀抱婴儿,含笑盈盈地等着他们归来:“你们爷俩总算是回来了,饭菜都快凉了!”
子龙跑到少妇身旁坐下,伸手去逗那婴儿,说道:“娘,弟弟今天乖不乖,有没有乱哭乱闹!”
少妇白了他一眼,笑道:“要是乱哭乱闹,你是不是也那树枝来打他?”
子龙脸一红:“娘,你怎么也拿这事来挤兑孩儿!”
少妇笑道:“一根树枝就打遍方圆十里无敌手,你常山赵子龙的名号就连隔壁村都知晓了!”
赵夫子脸色一沉,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少妇抿了抿嘴,道:“子龙前天打了隔壁村的几个孩子,他们家人今天过来告状了!”
赵子龙道:“是他们先来我们村撒野……”
赵夫子眼睛一瞪,怒道:“子龙,为父说过你多少次,不准肆意动武!”
赵子龙还要反驳几句,被少妇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等会给我罚抄十遍论语,明天再去给人家道歉!”
赵夫子严厉地道。
赵子龙满脸委屈,求助地望向母亲。
少妇对赵夫子说道:“夫君,今天早晨,隔壁村的老王来找我借粮。”
赵夫子道:“借给他吧,今年大旱,他们村的也不容易,过得挺苦的!”
少妇蹙眉道:“但我们家存粮也不多了……”
赵夫子摆摆手道:“无妨,我们村有墨夫人造的水车,可引泉水,不畏干旱,还有些粮食。”
墨夫人?墨玄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说道:“那位墨夫人在哪里,你知道她行踪吗?”
可惜眼前所见乃一片幻象,只是在重复在某个时期的事情。
忽然,外边响起一阵嘈杂声,少妇怀里的婴儿被吓得大哭起来。
少妇连忙哄着孩子,说道:“听说黄巾军四下作乱,他们会不会来了咱们村子?”
赵夫子按剑起身,道:“夫人莫慌,待吾出去一探究竟!子龙,你在这里保护你娘和弟弟!”
子龙沉声应是,站直身子,紧握长剑,颇有一番武者风骨。
过了一阵子,赵夫子赶了回来,神色凝重地道:“黄巾贼来了,已经杀到村口,咱们快走!”
说着带着妻儿和仆人便从后门离开,但黄巾军以骑兵开路,迅速将整个村子封锁,赵夫子一家和其他村民全部被围成一团。
黄巾军高举着火把围住村民,火光将黑夜照得通亮,村民们惊恐慌张的神情一览无遗,而黄巾兵则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骑着战马走出,瞪着村民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吾教弟子誓替天行道,杀尽贪官污吏,开创太平大道,此村乃本郡纳税大户,供养官兵阻挠我道,全军听令——杀无赦!”
“一个不留!”
随着口号叫开,黄巾军如同疯狗般扑向村民,展开残忍屠杀,刀起刀落,收割性命,往日平和的村子顿成修罗炼狱。
赵氏父子纷纷拔剑相抗,赵夫子剑术甚是精湛,一口三尺青锋抖索寒光,一出手便毙去数名黄巾军,赵子龙也有乃父之风,剑术纯熟,有板有眼,以一敌众也不落下风。
赵夫子杀开几个贼兵,叫道:“子龙,快掩护你娘离开,爹去救人!”
赵夫子仗剑杀入重围,连救数名村民,带着他们往后撤去。
赵子龙也挽出数多剑花,杀开一条血路,拉着母亲便突围。
赵子龙护母突围,忽闻有人呼救:“子龙哥,救我!”
扭头望去,竟是小虎被黄巾军围住,他父母已经倒在血泊里,唯独剩下他一人,眼看就要遭受屠刀。
赵子龙怒吼一声:“住手!”
纵身跃来,挥剑横扫,砍翻那几个黄巾军,抱着小虎便走,贼兵的鲜血溅到衣衫上,濡得白衣一片血红,犹如雪地绽放的红梅。
赵子龙救人之后便去跟母亲回合,却又见小光头被黄巾军追杀,但距离甚远,救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小光头被长枪刺死。
黄巾军杀人之后,似乎意犹未尽,用枪挑起尸体哈哈大笑,犹在哪儿炫耀。
“畜生!”
赵子龙怒目圆瞪,提剑便冲,欲替小光头报仇,谁料中途又冲出几个黄巾贼,长枪大刀便招呼过来。
赵子龙毕竟年幼,力气不足,被逼了回去,还落入重围。
就在此时,一口宝剑横空扫来,劈开围困的贼兵,赵子龙定神一看正是父亲杀了回来,那身雪白儒袍也已经染成鲜红。
赵夫子拉起儿子便走:“快走,去找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