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许我浓情人间诸般苦,……_琉璃钟,琥珀浓 - 火灭小说吧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102章 :许我浓情人间诸般苦,……(1 / 2)

晨光透雕花窗照进,洒得绸金斑点点。

正是紫藤花开,杨柳浓时。

距离大婚大半年有余。从上海回到北京,由护军司令府住到了西城胡同,有时睡醒,听到好远处传来走街串巷的虎撑铃响,困倦间都会以为梦回幼年时……

若是边这男人总她搂得汗涔涔的话,这场晨梦兴许能多做会儿。

南北和谈中止后,沈一拂就带她回北京来,沈邸,就西胡同买了一处紫藤满园的寓所作为半个少帅府。沈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一来是沈一拂如今手握重兵,二来也盼着有人能给沈家延续香火。

礼亲王府也这一带,选此处安家,言喻。

新婚眨眼就了数月……

白日他忙公务时她温书,怕她惯,就将福瑞从沈宅招来差使,后厨虽有厨子,她也会学着下厨,让他猜哪是她做的,新手的厨艺一眼就能瞧出,他会装出猜错逗她开;也会有些小打小闹,譬如他时会从丈夫这个份转换成师,非要她十八解题之法,一旦她气狠了理他,他又变回那个青梅竹马沈琇,温言惜语够,便得似模似样推掉题册,卿卿我我榻、沙发、书桌亦可。

每每回想,小日子当真甜蜜似幻——算上偶尔的一点点“颠簸”的话。

颠簸譬如:他让游/行的学生误认作卖国的无良军阀揍得浑淤青、遭数所大学师生诛笔伐得千般费护他们周、以及两回险又险的刺未遂……

每一次,她都他的边,甚至比江随、庆松他们知的晚。

他确如当初许诺那般,将她保护得极好,可就是太好了……好到能为他分担的都有限。

云知捻起床头的表,边戴边瞄了一眼时间,七点了。

感觉到怀里的妻子要钻出窝,他连手带脚将她捞回,将醒未醒:“天亮……”

“这叫天亮。”

他昨夜应酬,她睡得早,记得他几点回家,此时想嗅嗅他有有饮酒,一凑近就给他捧住了头,唇对唇蹭来一个早安吻,一个够又亲了两下:“陪我再睡会儿。”

“我得上课呢。”

来北京第三个月,赶上几所大学春季招生,她毫无悬念考进北大,成了军阀夫人堆里唯一一个读女大学生,也成了女大学生里唯一一个军阀夫人。

“有一个多小时……”沈一拂明明也醒了,手恋恋舍抚着她的肩,“来得及。”

谁能想到,这个一大清早窝里耍赖的,是人前苟言的沈中将。

“我约了同学一起晨读,哪有沈将军那么闲适。”

云知他手打开,起换衫,他听出她的话音,问:“我又惹夫人开了?”

他昨晚饭局是韩家潭,一想到他一整夜畔围绕着『色』艺双绝伶人,她哪能开:“。”

“胡承景邀了少日本公使,陆军次长和高市长也,来唱戏的清『吟』小班只唱几曲就走。”他起,拉她的手,“酒,我也只喝三杯。”

胡承景是陆军上将,沈一拂的直属长官,她自知这是得的场合,“……我也什么。”

她一边扭头一边从梳妆台上拿梳子,见到边上放着一张帖子,展开看了一眼,“这是?”

他:“胡承景今晚会他府上办宴席,邀请了少政客名流,他叫我你带,是想介绍你给他太太认识。”

“好呀。”

沈一拂凝着她,欲言又止。

如今局势愈演愈烈,且提南方『政府』,奉系随时有二次攻伐北京的可能,他北洋系这一大染缸内,实想将她也陷进。

是以,婚后来北京,他极少带她出席这等场合,理由是——夫人年纪小校读书,众人起初只当他保留着当校长的习气,话沈中将老婆当学生一样看管着。

沈一拂的顾虑她也知的,他太想她藏好。

看他站后沉默了好几秒,她指尖叩了叩镜子:“我们结婚时弄出那么大阵仗,京城都知你的家眷是我,藏的了一时,藏了一世啊。”

她后半句用着半的语气,他却:“妘婛,你知我是要藏你,只是……”

料他又要长篇大延伸到时局上,她:“前两个月那许将军要他表妹塞给你做姨太太那一茬我可记得呢,沈中将莫是外头有什么莺莺燕燕,怕我发现?”

“……”他失。

“真虚。”她仿佛真恼了。

听得福瑞外轻轻叩门:“少帅、少夫人可起了?”

云知应了一声,复又睨向他,等他继续。他拿手帮她理理发梢,“先吃早餐。”

她整好衣裙,又:“这次既然是胡承景亲自邀请,我再藏着掖着就惹人生疑了?”

这倒的错。

他总算服从了,“听你的。”

她得逞了,主动啄了他一。

沈一拂暂时放下重重事,指尖她短发后撩了撩,“是打算留长发了?”

“剪短才发现短发的好处。怎么,好看?”

“好看。”他温柔地:“就是以前总想着娶到你之后,要给你扎辫子。”

她他老土,“时下都兴辫子啦……哎,别『揉』『乱』了,又得重梳。”

又是一日清早,夫妻间无非搂搂抱抱,缠绵闹,险些迟到。

*****

近来四九城内频频生事,六国饭店都出了刺杀案,于是权贵们多私宅内设宴。

受邀来胡宅的多是军政两界的名流,听闻沈中将会携家眷来,皆早早内厅等着看,毕竟这沈家二少一奇谈趣闻,什么“弃武从文后又弃文从武”、“二度逃婚断绝沈家”、“卷土重来掌家夺权”尤足,末了婚事上又上演了一出“强娶学生南下大婚”的戏码,谁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虏获这位离经叛沈家老二的。

直到酒酣耳熟时,众人才厅门前见到姗姗来迟的沈中将,他挽着的那个着嫩杏『色』旗袍的女孩,乍一眼当真颜若朝华,离近些又觉得脂粉气略重了些,是味,是觉得这样的相貌若是略施粉黛或更为清纯。

云知平日里会涂这样的大红唇,怕沈一拂衬得太幼,临出门前又多叠了一妆,却沈一拂了一路,以至许多双眼睛盯得微窘。好她向来怯场,胡承景夫『妇』上前相迎时亦呈自若仪态,众宾客见了好像又能理解沈中将为什么要“金屋藏娇”了。

京城最缺的就是精明世故的阔太太,小姑娘观之可亲,吃饭后胡太太就热情邀她一块玩儿。这家宴男人堆凑一块儿喝酒谈天,女人们无非打打麻将,云知初来乍到,太太们难免对着她调侃几句,有她“好福气”、也有问她“怎样认识的沈将军”,她将这初涉欢场的角『色』扮的入木三分,胡太太越瞧她越是顺眼,一会儿又拉着她小戏台看戏。

云知对这位胡太太自然提防,什么话该,什么话该,拿捏的恰到好处。

总归头一回见,面上其乐融融也算融融,出了胡宅时已了凌晨,车开路上,真真是夜半无人。

她路上将胡太太所问复述一遍,“之后就约了我周末看梨园戏……你们今日可有聊到什么?”

他反应微钝几秒,先答前一句:“胡太太的邀约,推了吧。”

她愣了一下,“为什么?”

“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今后你少得要同那些人打交。”

她解,看他始终蹙着眉,知怀着什么事,“怎么了?”

他轻拍一下她的手背,示意“稍后谈”,又让江随速速调查一个叫柳原义的日本人。

料想是发生了什么,她再多问,回到西胡同,等褪下大衣,沈一拂回到书房埋头各式报纸公文中,直到江随赶回来递上一份秘密文档,他看之后才关上书房的灯,回到卧室沉默地坐沙发上,她给他换茶盏的功夫,他居然抽上香烟。

平日里带烟是为了必要的应酬,她很少看他家里抽,伸手拦下:“你今晚喝酒了,再抽,是想脏病复发么?”

其实看得出他绪恶劣到极致,否则也会碰烟,她坐到他旁,轻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胡承景向我介绍了一位日本公使,叫柳原义……”他犹豫片刻:“向我问起伯昀。”

她惊住:“为什么会问起大哥,怎么问的?”

“看只是喝醉酒经意问起。”

问的,也无非是“沈中将曾当大学授”这一酒桌上的老生常谈,但只有柳原义问到了伯昀的研究,胡承景更适时了句“听闻这位林授是沈中将的大舅哥,如得空让沈中将引荐”之类的话。

“我让江随查了,此人是日本地质调查所的参事,来中国后一直燕京大学任地质学授,行事极其低调,所以此前我们并未留意。”

云知难以置信与他对视,“你怀疑是他们……”

他点头。

沈一拂自入北洋军,始终有停止调查谋害科学社的幕后凶徒。此人居高位,否则那些社员刺杀至一次又一次迅速结案。

彼时直奉大战,诸多线索切断,沈一拂能查出的实有限。南北议和失败,他本该受降职处置,大抵是托了结婚的福,当时仅忤逆父亲,连副总统家的联姻都敢推拒,很快成了军阀中津津乐的情痴——一个“痴”字,正是最大的柄?

陆军上将胡承景是内阁的元老人,加之直系如火如荼的内斗,若能拉拢沈二少收为己用,何乐为?于是,回京的沈中将明明未能完成打击广东『政府』的任务,反加了一个陆军勋章。

一直以来只知害死林赋约、林楚曼有祖父的幕后凶徒与日本人有勾结,眼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么?

当初离开上海沈一拂和伯昀商议,中国内战一日止,他们的科研亦是受限,若能培养属于中国人的科学队伍,林赋约留下的那张地图便难有用武之地……伯昀认同沈一拂的提议,近日本欲香港筹备美国的事宜,却屡屡受挫,更有一名科学社友广州遇刺,重症昏『迷』……

她中有如惊涛骇浪,默了半晌,方问:“大哥他们上个月广州险些遇袭,如今困着,莫非是这个柳原义……”

沈一拂否认她的推测,“眼下可拖延一阵,他们既然主动向我示好,当会轻举妄动。”

“那我们仔细能『露』出马脚。当务之急是要救大哥他们脱困,是否要先通知骆川让他联络到大哥?”

“若我所料错,胡承景第一步会先提出‘合作’,是合作开公司是合资研发,他勾结日本人,所图谋的都是中国石油,他们能此时向我介绍柳原义,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有所了解,既是有备来,轻举妄动只会推伯昀他们更快陷入危机……”

沈一拂慢慢换了一气:“我打算答应他们。”

她紧张地反握住他的手,“你是想先取得他们的信任?”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