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宇宙虚空之中,真灵是何等脆弱,对天魔来说又是多么难得的美味,哪怕没有天魔,宇宙罡风一刮,要魂飞魄散,但四人虽脱出周天,却仍带着南鄞洲浓郁到极致,几乎成型的运。阮慈借由东华剑,瞬间南鄞洲运汲取了一半以上,这无量运已金丹中运沟壑填满,仍有缓缓外溢,她断炼成运珠。
运之下,逢凶化吉!宇宙罡风乍起乍停,始终未曾吹拂,没有天魔前来滋扰,阮慈埋首算了数个时辰,面『色』越发凝重,最后竟是望着眼前无数图形怔语,胡忘道,“你周身七彩闪烁,你的心『乱』了。”
阮慈得此一语,突地惊跳起来,图形拂,茫道,“怎会如此……竟是如此……难怪如此……原来南鄞洲破灭,是因此……”
胡忘三人都是伸长了耳朵,但阮慈却未说下去,而是转身对胡闵道,“岳隐已死,真灵投入虚数,剑灵回归剑中一刻,我便会随之回归,此时只是以通暂缓他回归之势而已,只能长话短说,你们二人既遇见了我,又度过玉池,我便会指点给你们一条求道之路。”
闵、华二人顿时精抖擞,阮慈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么,但你们无法和我一起回去,南鄞洲已是绝道之地,运干涸,你们是南鄞洲血脉,在未来永远无法入道,为今之计,你们只能往虚数去,设法回到南鄞洲未曾沦落的上古时光,方才有求道之望。你们法体仍存,无法承受和我一起穿渡回现的动『荡』,虚数之中,反而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无法找到合适的时点穿渡上古,可以彻底转化为虚数生,这条路,我知哪一条更适合你们,只能随遇而安,任凭运命为你们择选了罢。”
“倘若你们回到南鄞洲上古,恐怕此生便难有相见之日,但若是你们留在虚数之内,或许便还能重逢。”阮慈说到此处,突叹了口,道,“我虽为你们开启道途,但亲手斩断了南鄞洲最后的运,你们是感激我,还是怨恨我,都由得你们自择选。”
二胡对视了一眼,都是福至心灵,跪了下来,胡华道,“便无仙子,南鄞洲一样要沉沦坠落,仙子只是此事加快而已,对芸芸众生来说,或许失为一件好事。”
胡闵知想到么,突地垂泪道,“我们凡人如饲养鸡犬一般养起来,又有么意思呢?像些人般活着,自以为自是洲陆之,实则过是豢宠之流,任意妄为,无非徒增罪孽。我们对仙子并无怨言,还请仙子开恩,收我们二人为徒!”
阮慈探知人心意为实,由感慨万千,心道,“倒是比我想得开,哼,我此时便好像是当年的谢姐姐。”
但她对此时的二人并无太多喜爱,仍是摇头回绝,“你们在虚数之中,可牵连我之因果,若是来能有再重逢之日,我便收你们为徒。”
她又看了胡忘一眼,笑道,“你有么话对他们说么?”
胡忘凝视二小,双眸如水,盈盈语,良久方才摇了摇头,轻轻道了声‘再会’。胡闵、胡华都由茫落泪,却又知道途有别,可央求,胡闵垂泪道,“阿念,我们永远都会忘了你,我们……我们来定会重逢的。”
阮慈轻轻一叹,伸手一推,喝道,“去吧!”
这人周身一震,身后突出现具年肉身,俱是双目紧闭,呈现沉睡之姿。胡闵、胡华向后跌去,眼看要没入身躯之时,阮慈举手一划,虚实分界突一阵波澜,四道身影以极小的差距,一前一后跌入虚数,身躯甫一没入虚数,魂便跌落入去,眨眼间便消失见,彻底没入虚数。胡忘举首眺望,缓缓道,“我瞧见他们的情念飞快去远……他们去了哪里?”
“虚数中时空错『乱』,他们已经在这里了。”阮慈道,“便是你想去寻他们,此时入去再难寻到踪迹——你倒是说进就可以进去的。”
念兽是情念而生,本就可以在虚实空隙中穿渡,这是为么它行踪诡诈,胡忘点头道,“实数生难以踏入虚数,真灵一旦落入虚数,便会忘川召唤,投入幽冥二洲,你倒是会取巧,死投入,没入虚数的一刹,再让灵体回归……在虚数中么都有,你又送给他们《玄珠录》,倘若他们能在虚数中存活下来,来必定会拥有一身极为诡奇的通,要比南鄞洲出事更出息得多。”
又道,“阮慈,你『性』子其实很和,答应了么,便能设法办到,我能求你件事么?”
阮慈笑道,“你先说说看。”
胡忘缓缓道,“你看了星图,大有所悟,想来是已经解开心中疑『惑』,你能能告诉我,中央洲陆征伐南鄞洲,究竟是为了么?”
它有此问,阮慈并奇怪,只叹道,“其实你应当是可以知道的,毕竟你集结了么多人的怨念,只是此念为众人讳莫如深,连你在知觉中其遗忘。”
阮慈能来到此处,运、因果层圆满,多得念兽牵引,虽说它为无心,但因缘已结,人牵连颇深,她对念兽已无厌恶,颔首道,“罢,便由我来告诉你好。”
“你可听说过周天大劫么?是了,你是会知道的,南鄞洲的修士怎会谈论此事。”
阮慈微微一笑,举起手指点着远处星海,道,“你瞧这些星星,都是大天的投影,自有其轨迹,你瞧北方颗大星,忽明忽暗,便是天魔入侵,与周天修士争夺运。此时明暗闪烁得很快,可见数千年内,还会分出胜负。”
“这些景象,你在周天内能观看得到,但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星星的轨迹,发生交叉呢?”
“倘若我们琅嬛周天,和远处大玉周天的星轨,在万年内便要可避免的交错,得周天相撞、生灵涂炭……若是你从星轨中卜出了此事,你又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