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纪安反应快些，右手把书包抓过来，翻出数学课本，随便翻开一页习题，指着书页看向左晓桓。/p

左晓桓不知何意，茫茫然摇了摇头。凌纪安用非常小的音量说：“看来是非问老师不可了。”/p

在左晓桓点头的同时，凌纪安用余光瞥了下身后，508的住户似乎没太在意他们在做什么，关上房门，下楼去了。/p

嘘……虚惊一场。/p

左晓桓还想凑到门缝边上去听，里面传来了椅子挪移的声音。不好，要出来了！/p

凌纪安还没听清楚咋回事，左晓桓就拉着他的手一口气冲到楼下，跑得凌纪安气都有点喘不过来。/p

这两人平时大都是中规中矩的乖孩子，偶尔顽劣一下，在真正的坏孩子面前不值一提。今天做点偷偷摸摸的事，就已经让他们脸红心跳。/p

哥俩跑到校门口边上，把气喘顺了。左晓桓问：“老娄应该没发现咱么吧，接下来怎么办？”/p

凌纪安思量片刻，说：“当面对质。”/p

左晓桓一想也对，打铁要趁热，不当面把事情问清楚，回头许复山轻轻松松就能赖掉。/p

两人回到拐角处站定，左晓桓转身张望了一下，许复山正好从楼道里走出来，看样子娄天暮没有送他。/p

左晓桓回头看一眼凌纪安，凌纪安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上去。左晓桓旋即跟上。/p

他俩同时站到许复山面前，许复山可能根本想不到这个时间还有同学逗留在学校，并且还在教师宿舍附近把他拦住，所以看上去非常惶恐。/p

凌纪安想，捉奸捉双，捉贼捉脏，准备当面问一句：“复山，你到教师宿舍来是要做什么？”/p

“复”字还没说出口，许复山拔腿就跑。/p

“哎，你别跑！”左晓桓边喊边追，凌纪安也快步跟上。/p

这许复山人长得有点虚胖，腿也短，跑步倒是一点都不慢。平日体育课短跑测验，许复山成绩都不差，这会儿左晓桓全力追缉，居然没能撵上。两人追了一路，许复山半步没停歇，一头扎进巷子里去了。/p

“算了，别追了。”凌纪安在后面喊。今天放学后的短短时间里，他俩就经历了两次夺命狂奔，局面之复杂又仿佛超出了想象，让人身心俱疲。/p

“哼，这小子，踢球不见跑那么快，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左晓桓啐了一句。没追上许复山，令他在疑心之外又多了几分恼恨。/p

“不用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p

“肯定是做贼心虚。纪安，今晚我们可得把他拿住了，好好问个清楚。”/p

“这事儿吧，也不宜闹得太大。”凌纪安毕竟老谋深算，“这样好了，我们把刚才见到的告诉韩北辰，让他一块来问个清楚。”/p

“我猜是八九不离十。要是今晚实锤了，我非把这小子揍一顿不可！”/p

“别太冲动。你想，如果他真是娄天暮的人，你欺负他，老娄能善罢甘休么？”/p

“我可不管，他敢做二五仔，就知道总有这么一天。出来混，迟早要还的。”/p

看着老友一张仍显稚气的脸，说出这么有江湖味的话来，凌纪安觉得有点好笑。可是许复山的古怪行为，却让他笑不出来。/p

这人平时闷葫芦似的，居然背后捅刀，杀人不见血。做人之狠毒，真是无出其右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