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年夏，北部边境的一个农场。/p

夕阳西下，火烧云把整个天空给点燃了。/p

一群知青从地里干活回来。/p

其实说他们是知青，莫不如说他们是知少，大多都是一些半大孩子，十六七的年纪，响应上面“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来到这最北边的农场当中，一心想在这广阔天地干出一番大作为来。/p

这些知青当中，有几个来自江南水乡许州，从小就是在水里泡大的，现在这干了一天的活，也是热得够呛，他们就打算去一边的河岔子里游个泳。/p

这河岔子跟黑龙江相连，顺着河岔子往下几十公里，就到了北境界河黑龙江了。/p

这里水产丰富，不说鱼虾之类的，就算是在河里的浅水淤泥里摸出来的蛤喇（蛤蜊），都足够让这些知青改善一下伙食了。/p

下河游泳的知青当中，有一个叫做保国的家伙，他的水性最好，在太湖边长大的，摸鱼捉虾那是样样精通，一个猛子下水，能憋一刻钟时间。/p

这会儿他心血来潮，一个猛子扎下水，打算从河底摸点蛤喇上来，回去炒着吃。/p

他很快来到了水底，伸手在河床上摸索起来，比起别人，他还有一样特别的本事，能在水底睁眼视物。/p

虽然这河水不算太清，但是水底物体的形状，多少是能看清楚的。/p

保国就在河底不停地潜着，不一会儿就摸索了好一块地方，只不过这一块地方河底比较干净，只有柔软的细沙，却并没有什么蛤喇之类的。/p

他有点失望，打算浮上去换口气再下来。/p

就在他刚要浮上水面的一瞬间，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黑乎乎的东西。/p

这东西是个活物，好像是什么生物的脑袋。/p

它缓缓移动到了保国的面前不远的水底，突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p

两道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在水底直射过来。/p

这是什么鬼？/p

这是水怪吗？/p

保国的毛孔瞬间枪起来，他拼命蹬水，一口气浮上了水面，头也不回地往岸边游。/p

等他游到岸边，这才回头提醒他的同伴：“快上来，水底有……水怪。”/p

可是他的同伴却根本没有理会，只当他是在跟大家开玩笑。/p

大家哈哈笑过之后，依旧在河中戏水。/p

大家这种淡定的行为让保国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是自己看错了？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p

年轻人毕竟也有很多的幻想。/p

保国有时候也幻想过自己碰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他自己也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将这水底的怪物归到自己的幻想一类去了。/p

同伴们见保国迟迟不肯下水，便都开始嘲讽他了。/p

有一个叫小利的家伙说道：“保国，你是不是看到什么牛诡蛇神了吧，伟大领袖说过，见怪不怪，其怪自败。”/p

又有一个外号叫四眼的家伙说道：“你可别宣扬封建迷信了，哪里有什么牛诡蛇神哦，那都是阶级敌人的阴谋，是纸老虎，咱们知识青年不害怕任何的纸老虎……”/p

“保国，你是不是男人啊，要不然我们送你一个外号叫做姑娘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