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祈行,你发什么疯。”怒不可遏的钟祈承用手肘撞向持刀人的肩臂,震掉了钟祈行手中的凶器,回手向对方的脸上狠厉的甩了一巴掌。
钟祈行抿了抿嘴角的血,没有起伏的语气里,多了委屈,“你为了他打我。”
响亮的掌掴声与暂停的行凶,总算令精神几近崩溃的小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承爷救命……”
钟祈承推开向他怀里扑的青年,眼中的戾气比钟祈行有过之无不及,“今天的事,你敢对外说一个字,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小景在钟祈承的驱逐下惶惶逃离了。
钟祈行从地上拾起他的刀,用手抹净上面的血迹,重新放回袖子里。
钟祈承已经忘了,这把刀曾是他在弟弟被绑架后,送给钟祈行防身的。
“行儿,别生哥哥的气,我是担心你手重了,出事难收场,劳教地不好待。”
钟祈行牵起带伤的嘴角,似笑非笑,“出事我也能摆平。”
翅膀硬了。
钟祈承叹声,没脾气了,坐回到沙发上,撞人时手肘用力过猛,整条胳膊都有些僵麻,向杯中倒酒时,倒进去的没有撒出来的多,于是不讲究的对着瓶口吹了起来。
“有些忌讳只是为讨个吉顺,不代表不遵守就不顺遂,没必要上纲上线。”
“当然不只是因为犯忌讳。”钟祈行的心情像是调整了过来,正经的询问道:“哥不是喜欢女人吗?”
钟祈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弟弟讨论自己是怎么变成双性恋的,皱眉道,“监狱里又没女人。”
狱中的床伴都是从矬子里拔高的,可食性不高,那细皮嫩肉的“小浪蹄子”太会勾引人,左右是个泄欲用具,取向不定的钟祈承也就没太局限性别。
“这样啊。”钟祈行将松散下来的头发,重新半束在脑后,行凶未遂的人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对着喝闷酒的钟祈承叮嘱道:“哥哥还是不要喝太多酒了,不利于药效。”
有些微醺的钟祈承莫名道:“什么药?”
“解酒的药。”
钟祈承摆摆手,今夜打算跟手里这瓶洋酒过了,“你哥这点酒量还是有的。”
钟祈行兀自离去,片刻后端回一碗醒酒汤,“那喝些汤吧,我亲手做的,免得睡醒后胃不舒服。”
钟祈承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心里恼自己手狠,在近前人掌印未消的侧脸上轻轻摸了摸。
“哥。”钟祈行静默的看着对方,垂下眼,歉意道:“今晚的事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做什么。”钟祈承将喝空的汤碗放在桌几上,搭着钟祈行的肩,将人拉到怀里抱住,“我怎么可能为了那个人打你,在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你在我心中分量更重。”
“我也是,哥,我只有你了。”
怀中的男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被他单手托抱起来的幼弟,回拥着他的力度让他有些喘不上气,钟祈承觉得自己还没喝到醉的程度,脑袋却有些眩晕起来,想要推开揽着他的人,手上却莫名虚软到用不上力气。
“哥哥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我了。”
钟祈承为图清醒,晃了下脑袋,眼前的一切却晃荡得更加光怪陆离了。
耳边的人还在催眠一样的说着,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吐息潮湿的话音在他耳畔低笑着说:“哥哥可和我说好了,今晚的事不会怪我。”
莫名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钟祈承脊背悚然,甚至觉得自己清醒了过来,然而下一秒,昏聩的意识与身体还是在休眠中切断了联络。
再度睁开眼时,钟祈承第一眼看到的是单手撑着下巴,守在床边的钟祈行。
睁眼的那一瞬便目光相接,像是在他睡倒期间,对方始终凝望着他。
钟祈行面带关切,将他从床上扶正了些。
如果不是他的四肢仿佛关节脱臼般不受控制,钟祈承会从弟弟的表现中,认为自己只是酒量退步加做了一场乱梦——他捧在手心里照养大的弟弟,怎么会加害他呢?
“给你用了一点迷药。”那碗他亲手做的汤里,有他亲手下的迷药,“剂量不多,毕竟我还是希望哥哥可以跟我互动一下。”
这他妈什么报应,腹诽姓冯的用药强迫人,结果对他下药的反而是自己的亲弟弟。
钟祈承冷着脸色不言语,想看看这个白眼狼要做什么。
钟祈行当着他的面,脱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