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门,景离远远地站在门口。孔嘉洛拉着张俞瑾坐下,问:“渴吗?喝什么?”
张俞瑾的目光有点呆滞,反应也比常人要慢很多,孔嘉洛又问:“还是橙汁吧?”
张俞瑾点点头。
孔嘉洛忙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橙汁来,想了一想,又问:“太冰了,要不我先放在外面解冻一下,先喝点热水?”
“好。”
孔嘉洛忙走近餐桌,给她倒了半杯热水,递到她手上。看着她喝了一半,又忙接过来,放在茶几上,说:“困了吧,去卧室睡会?”
景离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忙上忙下,给她倒水,拿睡衣,拿拖鞋,不由得有些眼羡。末了,心里有点涩涩的。
孔嘉洛从卧室出来,缓缓拉上门,走到景离身边。景离抬起头来,看着他。此刻的孔嘉洛,眼睛里就好像突然发出了光一样,亮的扎眼。
“你怎么会来?”
“来看看你。”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要看见我了。”
“怎么会呢。”
孔嘉洛突然向前迈一步,伸出胳膊来,把景离揽进自己怀里。景离没有动,任由他搂着,然后终于伸出手来抱紧了他的后背,将下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带着无数回忆的,久违的拥抱。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深沉地呼吸笼罩在耳旁。一时间,屋里安静地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秒针在嗒嗒嗒地走着。
“我先走了,”景离低声说:“你好好照顾病人吧。”
其实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张俞瑾这个棘手的困难依旧横在两个人前面。但是当景离踏出别墅,站在门口向他挥手告别时,两个人都觉得格外轻松。
工作当然还得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是发挥失常一样,景离连续多日的面试始终没有结果。
又过了两天,下午的一场面试似乎很顺利,快结束时,人事部经理捏着他的简历突然问了一句,景离当场语塞。
“你上次从帝辞公司离职的原因是什么?”
——为什么呢?嗯,因为被我的老情人吓到想逃跑!
景离愣了足足十秒钟都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托词,他头一次觉得,撒谎真的很有必要,而自己居然从来没想过面试会有人问这个,连一点心理防备都没有。
出了门,景离一阵苦笑。
辗转了两趟地铁和十几个站的公交,景离回到自己出租屋楼下时已经筋疲力尽。他懒洋洋地打开房门,弯腰刚换了拖鞋,直起身来就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屋里竟然有人!
景离吃了一惊,还没等叫出声来,就被孔嘉洛猛地推倒在小客厅破旧的双人沙发上,鞋子首先就被甩得飞了出去。
“你怎么会在这?”
“想你了啊。”
景离轻轻地笑了起来。
孔嘉洛伸手来解他的扣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速把他的衬衫脱了下来,然后顺手一甩。景离也不确定他想要做什么,只是眯着眼,抬着下巴,由着他脱。
孔嘉洛的手从他的肩膀滑过,然后紧紧地按住他光滑的后背。他的领口开得很大,紧贴着他的胸口。景离被他压得肋骨发疼,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孔嘉洛就语气凶凶地低声吼了一句:“不要动啊!”
他咬了一口景离的耳朵,然后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肩窝里,一动不动地躺着。
景离有点意外,又有点好笑,抱着他的后腰,说:“怎么了啊?”
两个人都穿着短裤,孔嘉洛三两下就蹬掉了自己的鞋子,伸脚在他的脚踝骨和脚背上来回地蹭。
夕阳的光透过纱窗,暖暖地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景离微微闭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晒夕阳居然这么舒服吗?
“你怎么不问问我今天怎么不去上班啊?”
景离被他逗得开心,笑着问:“你今天怎么不去上班啊?”
“我被卸职了。”孔嘉洛讪讪地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公司那些老人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前天全票通过,让我滚蛋了。景离,我现在没工资拿了,你管不管我一日三餐啊。”
“我刚刚失业,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