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愣住。/p

裴衍脑袋垂得更低，声音更小：“我很笨，很土，还很弱，我一点用都没有，我，”吸了吸发堵的鼻子，无助地道，“我害怕。”/p

石野的心疼了一下。/p

毫无缘由地疼了一下。/p

那疼只出现了一秒，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p

让人怀疑那疼只是错觉。/p

可石野确定，他的心疼了一下。/p

为眼前的小孩儿而疼。/p

石野像是怕触到裴衍的伤痛般，生平第一次，把自己硬冷的声音笨拙地变得柔和。/p

他柔声道：“别怕。”/p

裴衍抬起通红的眼睛，坚强地点着头道：“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p

石野心中叹息。/p

说着不怕，可眼睛里却写满了害怕。/p

石野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抚裴衍的话，可……除了不怕两个字，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p

石野犯了难。/p

忽地。/p

石野站了起来。/p

他迈步走到裴衍面前。/p

朝目露困惑的裴衍镇定地道：“站起来。”/p

裴衍懵懵地眨了眨眼。/p

听话地站了起来。/p

石野默了两秒，眼中的迟疑消褪，坚定取而代之。/p

他伸出双臂抱住裴衍。/p

将瘦瘦小小的裴衍拥到自己怀里。/p

却只抱了片刻。/p

石野松开手，后退了一步。/p

嘴笨地重复：“别怕……”/p

裴衍撞进石野的怀里。/p

两条纤细的手臂勒紧石野的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