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航左右为难,选择恐惧症险当场急『性』发作。
她脑海中瞬间跳七八种选择,一种比一种离谱。
——间歇『性』发作穷病,具体症状是一个月内,只有工资到账的那一天才有绝对的安感。
——七秒记忆症,具体表现是经常顾发“我刚才想要干什么”的疑问。
——语言组织能力低下症,具体表征是社交平台上发满了“哈哈哈”,除此之外一句有用的都说。
李银航这一实在平庸,精彩得相当有限,事到临头,才发现己正常得连个病都编。
而除了憋病外,她还别有一番担心。
万一他们有什么能检测是否患病的手段,发现己撒谎,或者干脆强『逼』己吃『药』,己又该怎么办?
见众人齐齐沉默,暗地里交换眼神,男人拿了纸笔,并温和地言鼓励:“我们都有病。这没什么。我还记得己没得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而我们比起以往,或多或少都发了一定的变化,‘病’只是组成的我们的一个最普通的表征罢了,如果我们连这样的变化都无法接纳,这里怎么能称得上‘伊甸园’,你们又怎么能过得真正快乐呢?”
温言细语的模样,简直像是在神父传。
而在一番长篇大论后,他鼓励的目光转向了李银航。
……这一幕,像极了师课堂提问的时候,小心和师对上了目光的那个死亡瞬间。
在她忍住冒汗珠时,好学南舟主动举起手,率先发言,替班的其他学解了围:“我讨厌满月。”
“只要看到满月,我就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很有求知精神地提问,“这算是病吗。”
男人怜悯地点一点头,温和道:“我明。孩子,辛苦你了。”
他正要落笔,给南舟分组时,南舟又开了。
“而且,我是一个故事里的人物。”南舟态度坦诚,据实以答,“我从小就被困在一个封闭的城镇,四周都是封闭的空气墙,我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人观看。”
本男人还很确定,南舟的一番话,叫他顿时在“月亮恐惧症”和“童话幻想症”间左右为难起。
这位患者症状挺多,相当棘手。
要知道这两种病可是隶属同分区的。
为了给南舟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去处,男人进一步提问道:“满月会对你的活产什么严重的影响吗?”
“会。”南舟笃定道,“会影响我杀人的速度。”
男人:“……”
男人神情凝重,问过他的名字后,在名册上刷刷地落下了几笔。
当之无愧的强攻击精神病患者。
他又温和至极地看向了江舫:“你呢?”
江舫将目光从南舟脸上挪开。
“我啊。”江舫的容和善动人,极具蛊『惑』『性』和感染力,看总叫人忍住和他一起微起,“我很敏感,只要有人碰我,做亲密的举动,我就浑身发麻。”
男人若有思地哦了一声,确认过江舫的名字后,刚刚在“『性』心理症”的住民名单上写下两笔,他就听到江舫眯眯道:“……然后我就会杀了对方。”
男人:“……”
他勾掉了这个名字,又翻回了刚才写南舟名字的一页,他的名字缀在了南舟后头。
这下,李银航得做抉择了。
毫无疑问,目前的南舟和江舫,都是要被分去人才云集的强攻击『性』症状预备役。
而她和他们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罢了。
一想到要去那种危机环伺的险境,她的头皮就控制住,一跳一跳地直发麻。
但如果跟他们,己又能去哪里?
她的目光觉瞟向了元明清。
毕竟,唐先如果是这个组织里本就有的成员,恐怕很快就会被带走。
元明清到时候就会落单了。
虽然在李银航的眼里,元明清在危急关头,是如南舟江舫可靠的,但一想到他有可能会落单,李银航还是有那么一瞬间浮了一线恻隐。
片刻犹豫后,李银航深吸一气,直面了男人,紧张地『舔』了『舔』嘴巴。
她小声说:“我没什么病。我挺听话的。”
元明清听到她这样的发言,便猜到她是怕了。
她果然敢跟这两个正牌疯子去冒险。
根本知道己居然被这个他认定的废物女人同情了的元明清,迅速在心里布下了一片罗网:
如果能她拉拢过,悄无声息地做掉,也算是能弥补他们先前过激『操』作留下的——
结果,等他将这个计划完善下去,李银航便指了指南舟,旋即怀春少女似的低下了头:“以,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元明清:“……”
男人点点头。
他明了。
是小丑女综合征。
虽然攻击『性』未必很高,但鉴于她跟随的人物攻击『性』很强,如果强行分离,也有可能导致她精神状态的持续恶化……
男人大笔一挥,李银航放进了强攻击『性』症状的名单里。
起先,李银航对是否要坚持这段刚刚建立起的结盟,的确有过一丝动摇。
过,她争分夺秒地这份恻隐和动摇消耗掉了。
为什么要让己去向元明清靠拢呢?
元明清如果想跟过,也和己撒一样的谎、向他们靠拢就好了。
如果他介意落单,己又何必过分为他纠结呢?
等男人问话,江舫便似非地转向了元明清:“元先?轮到你了。”
元明清抱怀中的唐宋,抬起脸,冷淡道:“抱歉,我和你们是一路人。”
他转向男人,面『色』苍,却仍失翩翩风度:“请先这位先先送到医院去。他失血很多,需要治疗。我想,你们的登记也急于一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