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俊良勉强笑了一声。
他身体可能非常不适,笑容看起来像是硬挤出来一样为难:“听不懂啊。”
南极星绕圈圈:“唧唧。”你这里好好休息啊。
关俊良:“我找他们有事。你能不能,帮我叫南舟来。”
南极星觉得哪里不大对。
但他还是很尽职尽责地摇了摇头,次把短短小爪子举平,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状。
不行。
他任务就是这里好好看着他,不能让受到精神冲击病号到处『乱』跑。
关俊良注视着他。
良久后,他轻叹一声:“好吧,那我休息一会儿。”
南极星满意地头,又跳回了枪带上,一边摇摇『荡』『荡』,一边监督关俊良有没有闭上眼睛好好养精蓄锐。
他不错眼珠关注下,关俊良无奈地合上了眼睛。
南极星一边抱着枪带悠悠打晃,一边想,刚才那种莫名其妙违和,到底是什么。
……
基思办公室里,班杭越过桌子,一把攥住了江舫领子。
江舫冷着一张脸,由得他手掌发力,越勒越紧。
宋海凝一夜未眠,脸『色』惨白,却还是努力抓住班杭手臂,想把他们人分开:“班杭,你冷静一……”
班杭惨笑一声:“‘冷静’?”
他和苏青窈是情侣。
进入《万有引力》前,他们互不相识。
他们是生命末日中相爱。
他死死盯着江舫:“宋海凝,你问问我们老大,如果被追杀是南哥,死是南哥,他能保持冷静吗?”
先前一言不发、承受了他滔天怒火江舫却开了口:“不能。”
班杭阴阳怪气:“因为他比青窈更有利用价值是吗?”
宋海凝失『色』:“班杭!”
听南舟复述完昨晚桥边全程,她知道,不过桥是青窈自己选择。
可她无用“这是她自己选道路”来安慰班杭。
那太苍白,也太残忍。
就像江舫,他也理解班杭疯狂,所以可以允许他火气倾泻自己身上。
“我说得不对吗?!南哥更有价值,所以他不能死;青窈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她可以被随便牺牲!”
提到南舟,班杭越发激愤痛苦,口不择言:“南哥不是去了吗?他为什么不吸引火力,杀掉那些人?他做不到吗?”
江舫抬起眼睛,和班杭眼里那已经逐渐『逼』得他失去理智暗火对视:“你意思是,应该让南舟过桥,或者去桥边吸引火力?你认为他不会死?论坛里那些杀死他经验帖,你觉得是怎么来?”
班杭一时难以回答,攥住江舫领口手指慢慢发了僵。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这次副本怪异奇特,知道那反复宣读关于桥规矩,知道桥边开阔地形,但凡跑上去就是个活靶子,知道青窈为什么放弃那对她言唯一生机,甚至知道,她是担心把危险引渡到自己身上来。
他只是不能接受。
班杭曾怀揣着一丝侥幸,觉得那“不准过桥”规则可能只是骗他们,可能就算过了桥,也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是,如果规则是骗人,青窈死就毫无意义。
如果规则是真,过桥真会导致团灭,他就没了指责江舫立场。
这种来回拉扯矛盾,足以把人『逼』疯。
自己持续失控下去前,他松开了钳制江舫手,怀着一腔沸腾痛楚,向外冲去。
南舟一直站门口。
和班杭错肩过时,南舟注意到了他已经泪流满面。
江舫一指班杭离去背影,宋海凝马上会意,快步跟上。
待两人匆匆离去后,江舫往基思牧师打了蜡办公桌上一倚,倦怠地合上了眼睛。
门外南舟,直到确认班杭没有『乱』跑,是直奔着关俊良休息房去了,才放心地转回了办公室。
他学着江舫样子,倚靠了木桌边。
江舫了一支藏抽屉里雪茄,衔口中,嘴角挂着一无奈笑。
“等这次副本结束后,我恐怕就没有什么信用可言了。”江舫自嘲地轻哂一声,“做老大没意思,谁都留不住。”
南舟没有接话。
他也从雪茄盒子里『摸』出了一支,不燃,只是放嘴边叼着。
江舫拿着一匣火柴:“要试试抽烟吗?”
“不。”南舟单用嘴唇抿着雪茄,“我想离你近一。我不希望你是一个人。”
江舫耸耸肩:“所以呢?你还是会。”
“如果你不舍得我,直接跟我说就好。”南舟直直望着江舫,“你不要人面前毁掉你自己,让我不放心你。”
江舫:“……”
他被这一记直球打了个始料未及。
他深深呼出一口烟气,用吁出雪白烟雾把自己头脸都遮蔽起来:“我?我会毁掉我自己吗?”
南舟说:“昨晚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们确不可能找到更好办了。可你明明有更好办跟班杭说,不是吗?”
江舫:“……”
他不置可否,把话题引回了轨:“与其把时浪费这种话题上,我们不如想一想,副本要怎么样才能结束。”
南舟头,也认同了他看:“你不觉得,这个副本从一开始就很奇怪吗?”
江舫问:“你是说‘不许过桥’?”
“不是。”南舟说,“你记得吗,规则里,对时有一个奇怪定义。”
江舫似有所悟,轻声重复:“……‘游戏时,为第七日到来时’。”
南舟:“以前游戏,都会有一个比较明确时。第几天,几,满足什么条件后,就可以结束。为什么这次会用这么一个笼统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