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奶一怔,媳妇儿这也忒没规矩了,有话说你不会进屋呀。转而一想今日的怪事儿,她忽然想起下午媳妇儿打孙子,仿佛说是跟圆圆家有关,莫非是为下午的事儿?/p
老婆子年龄大了,精力倒也不足,还真真不太清晰那事。就是看媳妇儿打孙子打的狠了她才过问几句,只是已分家她便没太多讲话。哪家都有自个的小日子过,她也是从媳妇儿那一片刻过来的,把心比心这没必要对媳妇儿太苛刻了。况且三子媳妇儿本即是个心眼儿多的,她也是没什么好管教的。/p
老婆子去了灶房,曾三婶儿忙把下午的事儿讲了,末了道:/p
“如果不是三儿跳河里把人救了,蛋蛋那孩儿讲不的都……”/p
村长奶一听便懵了,/p
“还有这事儿?”/p
没料到出了这样的大事儿,怨不得这俩孩儿跪在地下不起来呢,敢情受了这样大的委曲。/p
曾三婶儿有心告状,知道这个婆母虽然脾性好,却也定是个能吹动枕边风的,便道:/p
“还不止呢,娘亲我才还听人家说呀……”又把下午朱杜带着儿子去沈家闹事儿的事儿讲了。“一个丫头片子带着个害病的小弟在家,娘亲,不是我说呀,这也忒过分了,听闻如果不是众人给作证,那爷俩还不肯算完的呢。”/p
村长奶的脸就撂下了,/p
“行了三子家的,我知道这事儿了,你也回去罢。”/p
口气显见有一些冷。/p
曾三婶儿知道这不是对她,忙同意一下,/p
“那行,娘亲,你跟父亲有什么事儿就叫我们。”/p
村长奶回了屋儿,便把事儿简单给曾巩讲了,也是没避讳那两弟兄,径直道:/p
“老汉子,这事儿我跟你说清晰了,这也不是我偏心,只是话我给你撂到这了,玉国那孩儿是个好样的,当初离家也是给那沈汪氏逼走的,说什么要他出去挣钱,这兵荒马乱的还不知人咋样呢。你先前不是村长咱也管不到这事儿,可既然你是村长了便的给这几个孩儿作主,不可以要人家说咱豹子岭没个礼法规矩。要人戳脊梁骨的事儿咱可不可以干。”/p
那朱肚儿平日中没少欺压她孙子,她张一个眼合一个眼也便算了,小孩儿么,谁不打架。可这往大洼洼中推人可便太缺德了,如果不是自己孙子那孩儿可不就的没命了。一想起大洼洼中死过人,水那深哟……村长奶这又是一阵后怕。这如果把自个儿孙子再搭进去,那可便太可怕了。/p
“这朱肚儿真是越发的不像话了。”/p
曾巩一听也是气的够呛,/p
“那朱杜也是愈活愈回去了,他那儿子是啥样的他也不是不知道,怎样能这样糊涂呢。”/p
发泻完了,一瞧俩孩儿还跪着呢,忙道:/p
“快起来吧,地下凉,你们也真是的,便为这事儿呀。有什么话不可以径直讲的,快些起来。”/p
沈进宝才要动,一瞧大哥哥没动弹忙又跪好。/p
沈进财认认真真的磕了一个头,终究张口了。/p
“曾爷,不是我们弟兄给你添麻烦,着实是这日子不好过。你也清楚,我们兄妹的娘亲不在了,父亲也不清楚何时回来,我们这也分家了,可算作给大伙儿帮衬着有了一个落脚之地。寻思着众人都相安无事儿的蛮好。可谁晓的……”/p
沈进财眼圈儿含泪。“我们兄妹不想惹麻烦。可这麻烦独独找到我们头上来。这是欺压我们没娘亲的孩儿没人管呀,今日蛋蛋遭人推下水,圆圆气不过打了那朱肚儿两耳光,他们便敢颠反倒是非找上门来。如果不是村中叔叔婶儿婶儿帮忙,我小弟阿妹还不知出什么事儿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