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黑米酱站在那两个院子的墙缝前,看着那墙壁上明显的新鲜的刮痕,不用想,老头肯定就是从这里进去了。/p
我没好气地说着:“他要进去,怎么不好好走石板小路,往这里挤呢?”/p
“人家是去偷东西的,怎么可能走正门呢?喊几声!”/p
我清清嗓子,退后几步,大声喊道:“大叔!听到吼一声!大叔!”/p
黑米酱更是语气不善地说着:“让他没死的汪一声!要不我们就当他死在这了。”/p
这种话,我还是没有喊出来的,只是一遍遍重复着让他叫一声。终于,在两分钟后,就在我们左前方,传来了他的喊声:“啊!”那是惊呼,是恐惧的惨叫。/p
黑米酱惊了一下,就直接往那缝隙里钻去。“喂喂!我们不能进去!”但是我伸出的手已经抓不住黑米酱了。我皱皱眉,跺着脚,也只能飞快地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缝衣线的线轴,把线头直接卡在那水泥砂砖的缝隙里,就一边放线,一边往里走。这种村子,特别是老式的村子,是没有任何规划可言的。之前在龙村屯的老房子里,迷路的事情还是让我挺郁闷的。所以我在拿到那张相片,察觉到这里的跟龙屯村很像之后,我就准备了一大盒的缝衣线。/p
这种缝衣线,轻巧,不占负重,拉出来还特别长。/p
“黑米酱,等我!”/p
出了缝隙,我们已经站在村子中的石板小路上了。左前方,就是这村子的香樟树、小庙和石桌椅的组合。/p
而此刻,大叔正哆哆嗦嗦地对着那小庙跪拜着。他那跪拜的方式,跟我们这普通的拜拜肯定不一样。/p
就算平时我们拜祖宗都是简单的鞠躬,在宗祠里,那个守宗祠的老头也教过我大祭祀时的跪拜礼。男的是三跪九叩,女的是三跪三拜。绝对不是现在这大叔正在做的。他颤抖的手交叉,贴在额头上,手心贴着额头,再拜下去。起来时也是头先起来,手再缓缓跟着,再次贴着额头。/p
黑米酱凑在我耳边,低声说着:“邪教?”/p
“反正不是我们平时的拜拜。”/p
“你看他脚边。我们的无人机,他给用一个肥料袋给装起来了。这要拆了卖,至少也能几百块呢。这家伙就是进来偷东西,怕我们要分赃的。”/p
“森少不再,赶紧先出去。”我拽了拽手里的缝衣线。/p
“他刚才惨叫什么?这人不是好好的吗?”/p
“呋!”一声轻微的声音,我警惕地朝后看去,除了房屋,什么也没有。我却还是说道:“有人!”/p
“有人?怎么可能?”/p
“直觉!”/p
“是不是森少不见我们,进来找我们了?”/p
我送给他一个白眼:“如果是森少,他肯定会先大声喊我们。这个人躲着我们,观察着,不是好人!”我想到了当初在老监狱里遇到的傻子,这样一个不明确的人,战斗力如何也不确定。把手中的美工刀推出了刀片来。“警戒!对方,有可能会杀人!”/p
黑米酱做了一个深呼吸,从包里的一根棍子扯了出来。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这背包的杆子竟然是他的武器。/p
他低声说着:“那个老头怎么办?保护队友?问题是他感觉是个猪队友!”/p
我缓缓走向了想到大叔,黑米酱直接用那杆子戳了戳老头的背:“喂,起来啊!有鬼来了!”/p
那老头没有一点改变,就这么继续着他的跪拜,甚至挪着膝盖,一点点靠近那小庙。小庙也不过是一个一两平米的水泥小棚子,里面立着一块石像,石像是用红布包裹着是。包了很多很多层。时间的流逝,外面的红布已经变成灰不拉基的颜色了。只是他这么挪着挪着,一点点跪拜,一点点靠近,然后伸出了手。/p
黑米酱低声问着:“他不会是被鬼迷了吧。”/p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触到那红布的时候,我急着上前一步,打下了他的手:“红布不能碰!”/p
转换了方向,我才看到了大叔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全是红红是血丝,不停不停眨巴着,还流下了很多眼泪。刚才他的惨叫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但是现在他怎么就还顾着跪拜,一点都不担心眼睛呢?/p
“你的眼睛!碰到什么了?”我吼着。这就是危险,我们也会面临的危险。“马上出去,马上去医院!黑米酱!注意任何可以伤害眼睛的东西。大叔,起来!跟我起来!”我使劲抓着他的衣服,就拽着他起来。/p
只是那男人却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眼睛的疼痛,在我的干扰下,依旧试图伸手去碰触那石像上的红布。/p